阮糖在电梯里,碰到刚旅行回来的楼上小夫妻。
他们买的二手房,当作婚房。
六一前搬进来的,在这里办的婚礼。
还给阮糖送过喜糖。
阮糖那几天忙着做环创,带小朋友搞活动,把礼金交给楼长,楼长捎去的。
楼长还把手办礼给她挂在门上。
是一个水杯。
他们热情和阮糖打招呼。
“阮糖老师,晚上好。”
“哈喽,晚上好。”阮糖笑里带了一分愁苦。
他俩人挺好,就是精力旺盛,晚上太能折腾。
这种老楼,隔音并没有那么好。
“这位,是你男朋友,辞医生吧?”那位妻子问。
他们说的是辞归野。
他们出发旅游时,也是在电梯里,见过一次。
不过,辞归野只是把阮糖送到家门口。
阮糖并没有请他进门。
“嗯,对。”阮糖说。
辞伯川重新站个位,让邻居把他看得更清楚。
这张脸,就记清楚吧。
那妻子打量辞伯川,“怎么看着,你男朋友比上次见时,有点不一样了?”
“高了一点?帅了一点?”她凑近阮糖,“是微do了吗?”
她见阮糖视线无法与她对焦,“阮糖老师,你的眼睛?”
阮糖大方回应,“哦,这几天瞎了,不是什么大事。”
十一楼到了。
那位妻子不忘推销一下自家老公,打个广告,
“阮糖老师,我老公是私立医院的整形医生,你男朋友下次想微do,找我老公呗。”
她老公赶紧把名片塞给辞伯川,
“辞医生,上面有我电话。咱俩是同行,又是邻居,你找我,我走亲情价。”
出于礼貌,辞伯川没当面把名片丢掉。
阮糖也转头对着他们,友好提醒,
“那什么,晚上你们俩做运动,声音也小一点呗。咱们楼隔音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像广播剧。”
小夫妻面色有点尴尬。
但阮糖看不见。
看不见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瞎了,居然还有这个好处。
出了电梯,辞伯川才把名片丢进垃圾桶。
到家以后,辞伯川很快就把两碗荞麦凉粉做好了。
天气热,阮糖想吃酸味调料。
辞伯川加了米醋和陈醋。
阮糖闻到荞麦凉粉加醋的味道,口水就已经流出来了。
“嘶~哈~大夏天,谁能拒绝酸味的荞麦凉粉呢?反正我是不能。”
辞伯川自己那碗,做了和她同样口味。
夹了一口尝尝,果然爽口。
胃口一下子都好了起来。
两人吃到一半,好胃口就被楼上传来的声音,败了下去。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脸都热到了耳朵。
阮糖重重把筷子放在碗上,抬头对着天花板,用软糯的声音说着狠狠的话。
“是天热的原因吗?燥热只能用吃肉来降温了?”
“要不,他们先来碗荞麦凉粉试试降火呢?一到家就……。”
阮糖呼口气,坚持把碗里的荞麦凉粉吃完。
一口汤都不剩。
楼上的动静更大了。
阮糖揉揉太阳穴,起身,带着沙包大的拳头摸索着往门外走。
他们是一点都不节制了。
也完全不顾及邻居死活了。
“呀~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们把我在电梯里的友好提醒当放p,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沙包大的拳头。”
阮糖气得像只河豚,一头撞在热乎乎的怀里。
阮糖摸索一下,“归野?你别拦我。之前,我就已经出于邻居体面,忍很久了。”
“脑袋都要开刀了,我还忍个鬼。”
“万一有万一,我可不想在临死前再忍受不顾别人死活的邻居。”
辞伯川把她原地抱起。
介于二十五厘米的身高差,刚刚好,阮糖小挂件一样挂他身上。
“别说傻话。”他拿着她的手去摸木门框,“快呸呸呸。”
他这么紧张她的死活吗?
这个他,是指辞伯川。
他在意她?
阮糖乖乖照做,“呸呸呸。”
“你的手术我也会参与,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阮糖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和炽热的目光。
辞伯川不会真对她有意思吧?
下一秒,阮糖就把这个错觉甩出脑袋去了。
他对她有意思才怪。
只能说,他演技太好,把他弟弟的角色,她的男朋友,演得淋漓尽致。
“这种烦恼,只有住顶楼、院子或独栋别墅,不会有。或者,楼层隔音特别好。”
辞伯川暗暗提示。
阮糖的脚悬空在他的小腿处,脸在他的颈侧。
“可是,既然是住在隔音不好的楼里,享受夫妻运动的同时,也要注意别打扰到邻居吧。”
“邻居的命也是命啊。”
热息喷在辞伯川的颈窝和耳朵,他又偷偷红温了两层。
辞伯川摩挲摩挲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提议,
“不气,气大伤身。要不,这段时间暂时住我那边去?”
“我在医院附近有个独栋小别墅。离我上班的地方近,照顾你也方便。”
阮糖环着他的脖子,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热,
“归野,你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