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辞伯川又带阮糖熟悉了一遍她的卧室。
卫生间、衣帽间、阳台、床。
之后,辞伯川送阮糖去卫生间洗澡。
他帮她把从家里带过来的衣服挂进衣柜。
忽然,卫生间传出两声惊呼:“呜呼~啊呀~”
接着,是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辞伯川赶紧冲到卫生间门口,焦急的敲敲门,
“阮糖,你怎么样?是不是摔倒了?受伤了吗?”
门里没动静。
辞伯川更用力敲敲门,更焦急,声音更大,
“阮糖!阮糖?阮糖???”
门里还是没有回应。
摔晕了?
是不是摔得很重?
但是,门从里面锁上了。
辞伯川赶紧去找卫生间钥匙,把门打开。
阮糖不着寸缕躺在地上,摔晕了过去。
“啊!”辞伯川赶紧闭上眼睛,找来浴袍,把她裹住,抱到床上去。
他帮她检查。
发现她膝盖上有块铁青,额头也红红的。
阮糖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摸到自己在床上。
她揉揉闷痛的额头,“我,我这是?我刚才不是?”
“是我把你抱出来的。我听见你摔倒了,叫你没反应,怕你出事。所以,找了钥匙打开门。”
辞伯川赶紧解释。
“进门以后,我捂住眼睛了,并没,并没看到……。”
阮糖不会看到,他的脸已经憋得红透了。
“归野,我相信你。哦,谢谢你。”
辞伯川紧张的情绪往下降了降。
现在,听到她很亲切的叫弟弟的名字,心里就会有一丝不舒服。
如果辞归野不是他亲弟弟,他都想把他拆了,送进骨科住三个月。
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孩,被他欺骗。
还拿他这个哥哥当分身,骗她,去和别的女孩毕业旅行。
禽兽!
他自己也骗了她,也是。
阮糖摸摸膝盖,膝盖还有点麻。
“刚才,我去放沐浴露,找错了方向。膝盖撞在浴缸上,撞麻了。脚下踩到泡沫,一滑,头又撞在墙上。”
“然后就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辞伯川把消肿止痛酊倒在手心,先帮她揉额头。
“嘶~”
阮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蜷缩一下身子。
辞伯川俯下身子,帮她轻轻吹着,轻轻揉着,“我轻一点。”
“怪我,没有把洗漱用品架贴到另一边来。”
他的音线,内疚中带了几分温柔。
阮糖循着声音摸摸他的头,微微笑着,“没事的。”
两个人的脸贴得特别近。
阮糖循着他的气息,靠近他的唇。
辞伯川也有点不由自主的靠近她。
“嘶~”
辞伯川的另一只手,不小心按到她的膝盖。
“哦,对、对不起,我没看到。”
他赶紧倒药水在手心,帮她往膝盖上涂药,小心揉着,轻轻吹着。
脸已经热气腾腾了。
阮糖也对着自己滚热的脸扇扇风,
“归野,你家开空调了吗?好像、有点热。”
辞伯川起身,“我去看一下。”
他把窗户关上,把空调打开。
把空调扫风调到别的方向,设置成睡眠静音模式。
“好了。我检查过了,你身上没什么其它的伤,放心吧。”
阮糖笑,“嗯,谢谢辞医生。”
辞伯川拿起垫在枕头上的吸水毛巾,帮她擦擦头发上的水,
“我帮你吹干头发吧。”
阮糖坐起来,点一下头,“嗯。”
辞伯川拿来吹风机,面对面,帮她吹头发。
吹到后脑头发的时候,阮糖往前坐了坐,打个哈欠,靠在他的肩头。
她是真的有点困了。
辞伯川扬着压不下去的嘴角,把吹风机风挡调到最小,帮她把头发吹干。
他扶她半倚在床头,“我去帮你倒温水,拿药,吃了药就可以睡了。”
吃了药,辞伯川扶阮糖躺在枕头上,帮她把毛毯拉起来,盖好。
“我住在隔壁卧室,两个卧室门不关,你有事喊我,我能听见。”辞伯川说。
阮糖拉住他的手,
“归野,你可以留下来吗?我、我对这个环境还很陌生。我害怕。”
她现在,是真的对陌生环境有恐惧感。
眼前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嗯,好,我留下来陪你。”辞伯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