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景华宫内,姚文君正吃着药膳,一个蒙面死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说道:“娘娘,九殿下被离月国的天煞门抓走了,这是他的画像!”。

姚文君接过画像,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一脸严肃说道:“找了你这么久,终于出现了!”。

死士解释道:“我们阁主手眼通天,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如今他被天煞门抓去,恐怕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姚文君听此一言,喜上眉梢,转过身说道:“天煞门?本宫有所耳闻,就是进去了就出不来的那个地方?”,死侍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死士走后,姚文君看着手里沈慕瀚的画像,默念:“江婉儿,很快你们母子就能团聚了,哈哈哈哈……”。

这时,皇帝棽熤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轻声道:“皇后,是有什么喜事?如此高兴!”。

姚文君连忙将画藏了起来,妩媚地走到棽熤背后,用手捏着他的肩膀说道:“皇上,臣妾在喝药膳,此药膳喝了对身体大有裨益,它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你看臣妾的皮肤是不是比以前更加光滑水嫩呢?”。

棽熤强装镇定,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皇后,果真如此!”。

姚文君趁机抱住棽熤的腰,脸贴着棽熤的胸膛,娇声道:“皇上,你都好久没来我的寝宫了,今晚就留下来吧!”,棽熤露出忧伤眼神看着姚文君,心生了想要杀了她的念头。

姚文君见棽熤看自己出了神,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变得更加娇媚,说道:“皇上,今日就在臣妾这里睡下吧!”。

此时,墨子熠趁棽熤和姚文君谈话期间,悄悄的在香薰里放了大量的合欢香,墨子熠看着姚文君与棽熤翻云覆雨,便满意的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棽熤醒来发觉姚文君衣衫不整地躺在自己身边,自己的身上也满是痕迹,摇晃了几下脑袋,惊愕道:“朕怎么会与她……”。

突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棽熤深吸一口气,发觉香味有问题,于是起身走到香炉前打开香炉察看,确定这香味包含着合欢香散发出来的。

这时,姚文君慢慢睁开眼睛,面露羞涩道:“皇上,你昨晚对臣妾太不温柔了……”。

棽熤顿时感到厌恶,晃悠悠地走到床边,试探道:“皇后,你的房间香味真是独特啊?”。

姚文君闻了闻,知道香炉里被人加了合欢香,于是起身,娇喘着说道:“皇上,这是安神香,能让人心情舒缓,快速入眠……”, 说罢,姚文君起身给棽熤宽衣。

棽熤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微笑道:“那皇后好好休息,朕晚点再过来看你……”。

棽熤走了之后,墨子熠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说道:“娘娘,可如愿以偿了,那我们所密谋的大事可以继续了,还请娘娘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姚文君见墨子熠步步紧逼,迅速拉起被褥盖在身上,愤怒道:“墨子熠!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

墨子熠一下掀开床帘,坐在床边,用手中的扇子挑起姚文君的下颚,噗嗤一笑说道:“娘娘,就你这样的姿色,是入不了我的眼的,你多虑了!”。

姚文君用手推开扇子,媚笑道:“那阁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可以给你送过去!”。

墨子熠拿着扇子扇了扇,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那我要棽清怀,你可愿意将他交给我?”。

姚文君上下打量着墨子熠,诧异道:“棽清怀?”。

墨子熠嗤笑道:“怎么?娘娘,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姚文君缓过神,正声道:“阁主,你这话何意?明明你派死士告知本宫,他被天煞门抓走了?”,姚文君有些诧异,恍然间明白可能是那个死士诓骗与她。

墨子熠露出一抹邪笑:“娘娘,我不希望你再插手棽清怀的事,还有你安插在我这里的人,我早已让他身首异处了……”。

姚文君起身,走了几步,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本宫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胁本宫的人!”。

墨子熠听后突然用手掐着姚文君的脖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娘娘,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等你的好消息!”,说罢,便仰天大笑走了,消失于黑夜中。

此后,姚文君为了早日怀上龙嗣,让她父亲姚黎寻来秘药,只要棽熤来她宫里,她都会偷偷地给棽熤下秘药,此药无色无味,中了秘药的人也不会记得发生什么事,她便趁机与棽熤有了肌肤之亲。

棽熤觉得每次去姚文君那里,总感觉身体不适,便让御医来把脉,御医发觉棽熤是过于频繁房事,才导致身体亏损,御医害怕棽熤知道会降罪与他,便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药,让棽熤服用,棽熤喝了许久的药,身体还是不舒服,就让影卫偷偷观察姚文君的一举一动。

“皇上,属下发现娘娘在酒里动了手脚,属下让太医查看,他说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秘药,而且此秘药能让人忘记所做之事……”,影卫说完,不敢抬头看棽熤,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棽熤了听后,突然攥紧拳头朝柱子捶去,命令:“你继续盯着,有要事立刻通知朕!”,影卫作了揖,匆匆离去。

棽熤他并没有立刻去揭穿姚文君,而是照常去姚文君那里就寝,事后都会将她打晕,偷偷摸摸地给她吃了不能生育的药,第二天假装若无其事地从她的床上离开。

宫里其他嫔妃对棽熤如此宠爱姚文君,心生妒忌,各自想尽办法让棽熤去她们宫里就寝,姚文君心里知道棽熤此举想让后宫嫔妃互相内斗,一来让她无瑕去寻找棽清怀,二来想让她心生妒忌杀害后宫嫔妃,然后怪罪于她,将她打入冷宫。

即使如此,姚文君不能容忍其他人抢走棽熤的宠爱,便让暗卫悄悄地处理了她们。

“皇上,娘娘最近除了弹琴,就是跳舞,并无其他动作,也没见什么人……”,影卫说完,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棽熤心中似乎有些怀疑姚文君,他觉得姚文君肯定不会就此作罢,让他的人继续盯着姚文君。

“皇上,不好了,刘贵妃,醉酒落水薨了!”,太监李安在玄机殿外大声喊道。

许尧将李安带了进来说道:“陛下,李安求见!”。

棽熤正在批阅奏折,看到来人是刘贵妃宫里的李安,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李安,何事如此惊慌?刘贵妃又怎么了?”。

李安立马跪下声音有些哽咽:“皇上,刘贵妃醉酒醉酒落水薨了!”。

棽熤从龙榻上站起身,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朕与刘贵妃昨晚并未饮酒,她怎么会落水?”。

李安马上将昨晚的发生的事一一说明:“娘娘见陛下走了,独自一人饮酒,还不让我们在一旁伺候,等夜深了,侍女进去就发现娘娘不在了,等我们找到娘娘的时候,娘娘已经溺水身亡了!”,李安一边说,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棽熤听后心中已有了怀疑的对象,便让张戬去把魈玹和㹮滺叫来玄机殿。

魈玹和㹮滺很快来到玄机殿,看到棽熤脸色有些难看,谁也不敢先轻易开口说话。

棽熤瞥了一眼他们,站起身来,指着他们二人试探道:“你们二人,怎么保卫皇宫的,后宫都有人死了,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发现?”。

㹮滺看了一眼身旁的魈玹,上前一步立刻跪下说道:“陛下,后宫重地,我无法踏足,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出现在后宫之中!”。

魈玹也走上前跪了下来说道:“陛下,我也未发现可疑之人!”。

棽熤向二人摆了摆手,让他们二人退下了,继续让影卫盯着姚文君一举一动。

魈玹将㹮滺拉到一边轻声说道:“陛下叫我二人这是何意?死了人,竟然没降罪于我二人?”。

㹮滺打了一个哈欠,拍了拍魈玹的肩膀说道:“陛下只想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我二人如此回复,自然就洗清嫌疑了,不过圣心难测,我二人还是小心为妙吧!”。

这一天,姚文君突然发呕不止,以为自己可能怀上了龙胎,便吩咐侍女偷偷叫来太医张戬。

姚文君见张戬来了,正声道:“本宫已经喝了许久的药膳了,皮肤倒是变好了,可是本宫一直怀不上龙嗣?你给本宫瞧一瞧?”。

张戬缓缓地走到姚文君床帘前,跪在地上低声道:“娘娘,请把手给我!”。

姚文君把手伸了出来,张戬将一张白色丝帕盖在她的手腕上探了探脉搏。

姚文君看到张戬一副忧虑的样子,急切问道:“张御医,本宫身体可安好?”。

张戬摸了摸胡须,轻声道:“娘娘最近可是吃了大补的东西?”。

姚文君似乎想起什么,叹了一口气道:“本宫在喝药膳,并未吃其他东西?”。

张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娘,可否让老臣看一下汤药?”。

姚文君诧异道:“这药膳难道有什么问题?”。

张戬拿起汤药看了看,又闻了闻说道:“娘娘,这些都是大补的药,多喝无意义啊,若长期服用,恐怕会损伤身体!”。

姚文君听后,脸色唰得一下变得红晕,一脸不悦说道:“张御医,那本宫怀上龙胎了?”。

张戬眼珠子一转,低声道:“娘娘,脉象平稳,并未有孕……”。

姚文君突然将发簪抽出来,抵着张戬的脖子怒吼道:“张御医,本宫与陛下的时常在一起,为什么会怀不上龙胎,你再给本宫瞧仔细了,本宫怀上龙胎没有?”。

张戬额头突然冒出许多冷汗,身体也不停地发抖,他以为姚文君要让他说谎‘怀了龙胎’,又在她手臂上探了探,假意低声道贺:“恭喜娘娘,是喜脉”。

姚文君听后将簪子收了回来,大喜道:“张御医,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戬害怕姚文君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便假装附和道:“娘娘,你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那大补的药汤还是换成安胎药最好……”。

姚文君扔掉手中的发簪,开心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侍女们在旁边,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她,跟在她身边,她走一步,她们也随她移动一步。

过了好一会儿,姚文君才从怀胎的喜悦之中缓过来,侍女们见状,将她扶到了软榻上。

姚文君拿起一个糕点,轻咬了一口说道:“那本宫以后的安胎药就要麻烦张御医了!”。

这时,棽熤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戬,便走到姚文君身边坐下,假意问候道:“皇后,朕听许尧说你叫了张御医,身体可有不适?”。

姚文君依偎在棽熤怀中,用娇滴滴地声音说道:“陛下,臣妾怀有身孕了,已有月余了!”。

屋里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棽熤看着眼前的妩媚多姿地姚文君,内心有些动容,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迷离地看着姚文君,有些惊讶说道:“皇后,你说的是真的,你有朕的孩子了?”。

姚文君轻轻抚摸着棽熤的胸膛说道:“陛下,你摸摸,过几个月他就能与我们相见了……”。

张戬抬头看了一眼,又埋下头说道:“陛下,娘娘,老臣先告退了!”,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许尧见张戬离开之后,一副谄媚的样子面对着姚文君说道:“娘娘,陛下刚忙完政务,就到这里来了……”。

姚文君听此一言,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轻声说道:“皇上,那今晚就在臣妾这里睡下吧!”。

棽熤看着她喝了一口茶,过了一会儿,身体突然开始燥热起来,他顿时发觉房间的香味有些不对劲,便想要向门口走去。

姚文君见状,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袖:“皇上,今日就在臣妾这里用晚膳吧,都是皇上爱吃的菜,这道秘制鸡肉,是臣妾小时候最爱吃的,你尝一尝?”,说罢,夹起一块鸡肉喂到他的嘴里。

棽熤一时语塞,将鸡肉吐了出来,冷漠地暼了她一眼,正色道:“皇后,朕还有要事与大臣商议,今晚就不在爱妃这里用晚膳了!”,随即招呼了身边的许尧,离开了景华宫。

姚文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一旁的侍女赶紧扶着她说道“娘娘,你没事吧!”。

姚文君有些嗔怒道:“你们都给我滚下去!”,众人闻声纷纷离去。

姚文君看着他们走了以后,看向屏风后的人说道:“本宫要你亲眼看到棽清怀死,如果他没死,你亲手了解了他!”,姚文君拿起棽清怀的画像,扔到了一边。

影卫从华阳殿来到玄机殿,从窗户一跃而进:“陛下,九殿下,被离月国天煞门抓走了,现在生死未卜!皇后已经派人去离月国去杀九殿下了!”。

棽熤神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愤怒道:“姚文君真是蛇蝎心肠,连朕的骨肉都不放过!”。

影卫将沈慕瀚的画像呈给了他,棽熤打开画像,开怀大笑说道:“这是怀儿?怀儿眉眼真像他的母妃江婉儿……”。

棽熤看着画像出了神,脑海中浮现往日他与江婉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滴眼泪从他那脸颊上沉重地滴到了画像上。

影卫见状低语:“陛下,九殿下现身处离月国的天煞门,那地方是一个进去了就出不来的地方,恐怕殿下已经,已经……”。

棽熤抚摸着棽清怀的画像,思虑片刻说道:“你马上动身去离月国,朕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话音刚落,影卫瞬息之间就消失了。

棽熤看着窗外的朦胧的弯月说道:“怀儿,你一定要平安”。

这时张戬走了进来,看着棽熤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内心突然忐忑不安,缓缓走上前说道:“陛下?”。

棽熤正声道:“张御医,皇后她真的怀孕了吗?”。

张戬以为棽熤已经知道皇后假孕,便立马跪下,趴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道:“皇后她…她没怀孕,她威胁本官,所以…所以本官才说她怀孕了…”。

棽熤见张戬如此态度,正色道:“张御医,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可是杀头的大罪?”。

张戬立马又磕了几个头,忐忑不安地说道:“陛下,此事微臣不这样做,微臣恐怕不会活着见到陛下了?”。

棽熤瞧着他一副害怕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张御医,朕要你继续待在皇后身边,好好照顾她,假意为她保胎,一个月后,朕会派人当众揭穿她假孕,治她的罪,让她永远待在冷宫中……”。

张戬一脸懵逼地轻声说道:“陛下,你为何如此对待皇后娘娘?”。

棽熤看着手中江婉儿的画像,语气中带着愤怒:“如果她有了朕的子嗣,你觉得其他人的孩子会活着吗?他父亲拥兵自重,本就是朕的心腹大患,朝堂之上,有谁听朕的,都是他父亲把持朝政,朕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张戬听此一言,久久不敢回应,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劝谏道:“陛下,就算你不喜欢皇后,后宫也需要开枝散叶了,皇嗣是国之重本,还妄陛下三思而后行啊?”。

棽熤没有生气,淡淡开口说道:“张御医,朕今日不惩戒你冒犯之言,你好好按照朕的计划去做就好,时机到了,朕自然会让人教你怎么做?你下去吧,朕乏了!”。

张戬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起身回应:“陛下,臣先告退了!”。

彼时,在玄机殿偷听的清冥阁探子,将消息传递给了姚文君侍女。

姚文君的侍女霞儿刚走出寝殿,一只鸽子飞了过来,她看到它腿上的信条,拿下来打开看了眼,大吃一惊:棽熤欲除皇后。

霞儿将信条收了起来,又返回寝殿,看到姚文君还在沐浴,不敢上前打扰,害怕她会杀了自己,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