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抖开鞭子,摸了摸上面的倒刺,刚碰上去就觉得手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轻呼一声赶忙收回手。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
“孽子,你给我出来!”
广平侯齐邵提着剑,气冲冲的进来,一眼看见齐禹和容兰坐在一起。
又想起之前被威胁的事情,还有在来的路上,齐燕哭诉被容兰欺负,齐邵更是恨的眼睛都红了。
上前一剑就朝着齐禹砍下去。
“你这个逆子,忤逆长辈,纵容外人迫害你妹妹,我不如没有你这个儿子!”
容兰眼看着那把剑朝着齐禹的头上去!
这人现在可是她的保命符!
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手就已经不受控制的甩出去。
鞭子‘啪!’一声抽在剑刃上,落下的鞭子末梢却正好打在齐邵的手上。
那鞭子从头到尾都是倒刺,齐邵被抽的手腕一痛,手一松,剑仍旧朝着齐禹落下去,但是被打的歪了几寸。
“世子小心!”
容兰惊呼一声。
齐禹抬手接住剑柄,随手往旁边一扔。
箭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理了理衣袖,回头看了看容兰:“看来这鞭子你用过的还不错,想不想学?”
“……”
齐邵被抽了一下,下意识捂住手腕,又听见齐禹这风轻云淡的话,气的吹鼻子瞪眼,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兰悄悄往那边看了一眼,眼神示意齐禹:现在还有正事儿没有解决呢,就这么讨论其他的事情不太好。
齐禹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又回头拉过容兰的手,从她手中将鞭子拿过来,看着鞭子末梢上的一点血迹,没有开口。
齐邵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一个彻底,一只手捂着刚刚被鞭子抽过的手腕,咬牙切齿的盯着两个人。
“你!你这逆子,竟敢纵容身边人行凶伤我!”
容兰往齐禹那边看了一眼,挡在前面道:“广平侯这就错了,方才分明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的冲进来就要杀人。你只说世上没有世子这样的儿子,可世上有你这样对儿子刀剑相向的父亲吗?”
“我那是管教他,他是我儿子,我怎么管教都可以。”齐邵哼了一声:“容小姐非要留在侯府之内,看在大长公主的份儿上,我不说什么。但我们侯府的家事,你还是别管的好。”
家事?
容兰诧异的看了一眼齐邵。
她还以为齐邵气冲冲的过来,是因为齐燕跑回去诉苦,齐邵才跑过来为女儿打抱不平的呢。
可现在看起,竟好像不是?
既然不是,那她就不用管了,反正齐邵手中已经没有了武器。
她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侯爷请继续?”
齐邵:“……”
他一瞬间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才想起来:“我和齐禹有话要说,还请容小姐先出去。”
“行。”
容兰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了,反正这父子俩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想掺和。
她双手撑在塌上,刚刚落到了旁边要下来,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顺着看过去,就看见齐禹目光危险的看着她。
“……”
一瞬间,容兰就明白过来了,笑着回过头,对着齐邵道:“恐怕我是不能出去了,侯爷一进来就要打要杀的,世子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还是在一边看着比较好。”
“不过侯爷也不用担心,你说你们的,只要不动手,我绝不插嘴。”
“请。”
齐邵看着齐禹抓着容兰手腕,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身去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容兰往齐禹身边歪了歪头:“你这个爹到底想要说什么,不然我还是出去吧?”
“不必。”
齐禹冷淡的往齐邵那边看了一眼,淡淡的道:“他今天来找我,是因为他安插在安北防军的人死了。”
安北防军?
容兰闻言,悄悄的往齐邵那边看了一眼,看见齐邵听见这话,手都捏成拳头了,明显是心里气得不行了。
她想起之前系统给的信息里面有提到过,成王是皇帝的亲弟弟,掌管安南防军。
而安北防军原本是归广平侯管的。
老侯爷去世之后,先皇觉得齐邵太过年轻,就将齐邵召回,只偶尔负责京城周围的布军操练。
而安北防军的军权给交给了另外一个心腹。
但事实上,安北防军里,还有很多广平侯府的将领。
广平侯这个时候又往安北防军那边安插人手,这心思可就深了。
回过神来,容兰忽然想起齐邵是因为这个事儿才对齐禹喊打喊杀的。
小声问:“这人总不会是你杀的吧?”
“是我。”
齐禹认了,又道:“有些人过于蠢笨,以为他的小动作没有人知道,岂不知自己早就是别人手里面的一颗棋子,安插的那个人本身就活不了。”
容兰小声哔哔:“我觉得你这样骂你爹不太好。”
虽然她也真的觉得这个广平侯不太聪明的样子,就从前两天被她一个小姑娘就能轻松唬住就看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