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吻结束,宋知意抬起头,呼吸有些急促,裴景川眼睛紧闭,睫毛微颤,苍白的面颊此时面若桃花,额头上竟还出了一层虚汗。
就像清冷矜贵的仙人落入红尘,被强迫着沾染了情爱之气。
“娘子?”
他睁开眼睛,眸中带着点点水光,见宋知意退开,下意识便追了过来,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无师自通,裴景川只觉体内是从未有过的燥热。
“娘子.......”
他渐渐有些不太满足,顺着脸颊一路向下,在宋知意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道印记。
宋知意任他动作,两人又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就在男人大手绕到她背后,意图解开某根红绳时,她眼睛一闭,直接打起了小呼噜。
“娘子?”
裴景川声音沙哑,还带着明显的欲求不满,然而怀里的人歪在他手臂上,呼吸均匀,正睡的香沉。
他有些好笑,摸了摸宋知意的脸,将她的衣服重新穿好,这才揽着她一起沉入了梦乡。
待他睡着之后,打着呼噜的宋知意慢慢睁开眼睛,见他神色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唉,这么弱的身体,还是先养养再吃好了,要不然激动的时候嘎了咋整。
她这般想着,困意袭来,这回是真的睡了。
原以为这么折腾的一天终于这么过了,然而到了半夜,宋知意就被裴景川身上异常的温度给烫醒,她抬手一摸,好家伙,最低也有39度。
裴景川烧的脸色潮红,呼出的气都带着滚烫。
宋知意赶紧起床去喊人:“有人吗?”
“太子妃,奴婢在。”当值的春花在外头应了一声。
“叫太医来,太子殿下发热了。”
平安正守在门口柱子上打盹,一听这话,当即吓得魂都没了,赶紧让春花去传太医,自己则扒在门口急的跺脚。
“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如今可还好?需要奴才进去伺候吗?”
宋知意正在给裴景川喂灵泉水,闻言便道:“端盆温水进来。”
东宫的温水是一直备着的,应了一声,平安不一会儿就端了水进来,穿过屏风,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裸着身体的裴景川。
“这........”
他有些心急:“殿下身子弱,太子妃怎能如此乱来?”
“别废话。”宋知意温水打湿帕子,快速的给裴景川擦了脖子和后背,然后衣服一合,被子一卷,把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那边,平安巴巴儿的端来了烧的正旺的炭盆。
宋知意顿时皱眉:“他现在需要的是散热,屋里温度足够,这炭盆拿远点。”
“可是......”
"没什么可是,要我自己端?"
平安:........
作为东宫总管太监,他还没这么憋屈过,但到底是太子妃,东宫的女主人,平安只能咽下心底的不服,转头却喊了个宫人,低声吩咐道:
“去坤宁宫禀报皇后娘娘........”
东宫一直有当值的太医,故而来的很快,宋知意刚要让开位置,手臂却被抓住。
“娘子.......”
裴景川意识不太清醒,却紧紧抓着宋知意不让走。
宋知意无法,只好坐在床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熟悉的清香萦绕鼻尖,裴景川下意识偏头,将脑袋埋进了宋知意的脖颈间。
太医垂眸不敢乱看,诊脉半晌,又看了看舌苔,这才道:“启禀太子妃,太子殿下这是劳累过度,引发肝火,老臣这就去开一副去火降温的方子,近两日殿下好好休息,莫要再劳神了。”
急匆匆赶来的皇后正好听到这话,心下叹气,就知道皇儿的身体会受不住,所以今晚她一直未曾睡下,果然半夜东宫就派了人来。
只是皇儿好不容易想出去转转,她这个当母亲的,又怎么忍心把他圈在家里,还好听太医的意思,只需要好好休息,想来这场急病不算严重。
“去开方子熬药吧。”
皇后吩咐了一句,随即走到床边,这才看清新婚小两口的姿势,她有些尴尬,又有些高兴,见宋知意只随便披了件衣裳,便轻声道:
“让太子先躺下吧,夜里天凉,你这么抱着他,自己也会着凉的。”
宋知意点头,扶着裴景川躺了下来。
小夫妻的新房,皇后也不好久待,叮嘱宫人们小心伺候,便带着赵嬷嬷回了坤宁宫,路上她感慨道:“瞧着太子很喜欢太子妃。”
他从未这般亲近过旁人,小时候即使生了病,也不喜欢旁人过多触碰,便是奶娘都不成。
赵嬷嬷浅笑:“娘娘有所不知,太子妃虽出身乡野,却是个聪颖灵秀的姑娘,老奴觉得,有她伴着殿下,殿下定能笑口常开,百病全消。”
皇后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色,叹道:“希望吧,希望皇儿能有这般福气。”
东宫,也不知是灵泉水,还是太医的药方起了作用,裴景川很快就退了烧,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了,宋知意松了一口气,总算又躺回到了床上。
这回真的是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好像成亲了。
外头的秋月听到动静,轻声问:“太子妃可要起了?”
“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秋月便带着一众宫女进来,宋知意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脸,问道:“殿下呢?”
“殿下一大早就醒了,这会儿正在书房。”
“太医不是说不让他劳神吗?”
说起这个,秋月也颇有些愁眉苦脸:“平安公公也是这般劝的,奈何殿下心意已决。”
直白的说便是,裴景川他不听啊。
宋知意却道:“看来他的精神不错,那就别跟着操心了。”
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三四岁不知事的孩童,没必要时时刻刻盯着。
“操心什么?”
裴景川踩着尾音进屋,见宋知意已经穿戴整齐,便挥手叫宫人们退下,从背后把宋知意揽进了怀里。
“我刚梳的头发!”
“等会儿再梳就是了。”
他挑起怀中人的下巴,俯身便吻了上去。
宋知意顿时杏眼圆瞪:我刚擦的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