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若然站在公主府门口,门前的台阶由汉白玉铺就,大门的朱红色油漆鲜艳夺目,与金色的装饰相互映衬,华丽而庄重。门环上镶嵌着宝石,轻轻叩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胆,公主府岂是你能来敲的?“一个侍卫从门内走出,看着面前粗布麻衣的女子,大声斥责着。话音刚落,他又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你,您是...卑职该死,不知是公主殿下归府,罪该万死。“
“谢天谢地,公主平安无事!我这就去告知林管家。”另一位侍卫赶忙向内院走去。
听说人在一瞬间展现出来的情绪都是真实的,若然看着眼前大家的样子心有所思。
看来公主之前对府中人也颇为宽厚?
但如果,他们早就提前得知我要回来,是故意演了一场戏呢...
就在这时,若然看见一个老人满头银发急匆匆地从府内跑了出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慌乱,呼吸有些急促。来到若然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说道:“公主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府内上下都急坏了。”
想必这便是林管家了,已到了古稀之年,但一双眼睛确实清明的厉害,若然让他免礼,还未开口询问府内情况。谁知这位老人,不起身反而跪了下来。
“殿下,往日您再意气用事,小人我从未搬出过先皇后...如今我是不得不说了。”
老人双手抱拳,顺了顺口气继续说道:“小人自小是您母亲的侍从,看着您长大。先皇后临终前曾嘱托我,小女虽顽劣但心善单纯,如若放任其一人在这世间,恐有一日终酿成大祸。如今你总算逃开这吃人皇宫另立府邸,有了驸马,也该收收心了,如何能在新婚之夜出逃,让驸马蒙羞,让公主府蒙羞,让先皇后蒙羞!”
老人哽咽,“如今我年事已高,病痛缠身,不知能苟活于几时,殿下如若不爱听,便将我乱棍打发,轰出府去罢。我该说的已说完,小人愧对先皇后之托!”说罢低头伏在地上,再也不起,就等着若然发落。
原来公主的母亲知道自己女儿性格,临终前托付了信任之人相守,可惜原身所作所为,怕是伤透了这位老人的心。
“唉,林伯伯,何出此言,你是府邸的老人自幼看着我长大,我之前之事确实做的不对,让您担忧了,如今我在外吃过了苦头,也知道了些道理。这次回来一定会痛改前非,不再做那些糊涂事了。”若然俯身将林管家从地上扶起,老人双手颤颤巍巍,抚上眼前的手腕,“殿下,您消瘦了...”
若然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老人,当下只得好生安抚几番,让其安心,便随侍女回了自己寝殿。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公主府内灯火辉煌,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侍女们精心准备着公主的沐浴。
水轻柔地流淌过若然的肌肤,洗去了这段时间的疲惫。
若然闭上双眼,情绪暂时放松了一些。她靠在水池边,思绪纷飞,回忆着这几日的种种事,自从遇到晏羽过后,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像上了一个快速拨动的发条,根本没有时间喘息。
预言镜,宝剑,杀手,还有我那新婚夜被鸽的驸马...想到这若然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
突然,背后好似有一阵凉风吹来,“谁在那?”若然双手环住肩膀赶紧将自己泡在水里。警惕的望向窗户,发现都是关着的。
奇怪,难道是我的错觉?现在喊人还来得及吗,但我刚刚都让侍女退下了,呜呜呜。
若然赶紧起身穿衣,方才系上里衣的带子,正准备去拿外套,谁知一双温玉一般白皙的手从身后伸出来扣住了她抬起的手腕,向后一拉,若然便毫无防备地跌入到一个怀抱之中。她惊愕地扬起头,视线恰好与他那深邃而炽热的目光相遇。
此刻,月色皎洁宛如一层银色的薄纱,柔和地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的地面上,而他宛如一朵高踞山巅、孤高绝世的花朵,身上那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衫,质地轻柔,其上用银丝绣着雅致的花纹,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辉,将他的气质烘托得高雅出尘。
若然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那人垂眸看她,那双眼睛里翻涌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似笑非笑,又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触感微凉,却莫名烧得她肌肤发烫。
“公主殿下,”他嗓音低哑,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新婚之夜让我独守空房,不觉得过分么?”
若然一惊,原来是我那芳华正好的鲛人驸马...公主你惹的事要我来擦屁股。
若然耳尖一热,又羞又恼,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扣得更紧。她咬牙道:“大胆!你放肆!谁准你擅闯本公主的寝殿?”
他低笑一声,非但不松手,反而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惹得她浑身一颤。
“放肆?”他慢条斯理地重复,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比起公主殿下的不告而别,我这点‘放肆’,似乎算不得什么。”
他挑眉,目光在她微湿的发梢和泛红的脸颊上流连片刻,忽然轻叹一声,松开钳制,转而抬手替她拢了拢松散的衣襟。
“不是后悔了吗,为何还要回来。”
若然紧张地后退几步,“回来...回来是因为我是人族的大公主,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私欲,就自己走了。”声音越说越小,若然无意识的绞着自己的衣角。
对面轻笑了几声,缓步逼近,烛火明明灭灭,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了一起
“殿下。”那鲛人俯身过来,银发从他的肩头滑落,有几缕垂落在了若然的脸颊边。
痒痒的...说不清是脸上还是心里...
"人族与鲛族的联姻,不是你一个人的儿戏。"
我..."若然刚要开口,忽然感觉颈间一凉。鲛人的手指不知何时抚上了她的脖颈,指尖轻轻摩挲着皮肤。
“既然回来了。”他好听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丝危险,“那就别再想逃了。”
若然瞪大眼睛,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你!你放我下来!"
"不放。"他答得干脆,抱着她大步走向床榻,"既然公主殿下承认了这桩婚事,那今晚..."
"谁承认了!我只是..."
话未说完,她就被轻轻放在了锦被上。鲛人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外袍。月光下,他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银发垂落,与她的黑发纠缠在一起。
若然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只是什么?"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惹得她耳尖发烫,"只是回来尽公主的职责?那巧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我也是来尽驸马的义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