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头夹菜的单来来闻声抬眼,竟看见冷烈站在面前,不由得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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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烈望着单来来,眼神清亮。
“姐姐说过,我们有缘再见。我想,我们的确是有缘的。”
单来来不禁莞尔,这小子倒挺实诚。
随即好奇:“可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冷烈从衣袋里摸出一张微皱的名片。
原来,一起去卡拉OK的当天。临别时,单来来的名片掉了地上。
冷烈想提醒,可单来来已经走远。
噢~单来来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单来来依旧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卤菜馆的生意。
冷烈则在镇子街头支起画架,卖起画来。
每当有孩子跑来,他会有意把肖像画得夸张又卡通,逗得孩子们咯咯直笑。
闲暇时,两人并肩漫步于乡间。
偶尔需要跃过土沟,单来来以为这个城里来的少年会有些笨拙,却没想到他的身手,格外敏捷轻盈。
果真像头小鹿~她暗自心想。
田埂上蹲着一只肥嘟嘟的田鸡,两人默契地从两侧包抄,想把它捉住。
结果,但见田鸡跳远。两人的额头,却结结实实撞到了一起。
刹那间四目相对。
冷烈红了耳根,慌忙移开视线。
单来来却心头微动,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那一瞬,天地仿佛安静下来,只剩蔚蓝的天空、碧绿的田野,和两个陶醉的年轻人。
夜深了,冷烈独自走在小路上,唇上似乎还残留着白天那猝不及防的吻带来的温热。
正出神时,墙角蹲着三个抽烟的汉子,其中一人啐了一口。
“听说了吗?单家那个从不出门的单来来,自打继承了她爹的店,就跟疯了似的。”
另一个接话:“不光动刀砍人,还养起了小白脸。”
第三个扭过头,瞟向冷烈:“喂,那老姑娘带劲不?是不是欲求不满、如狼似虎啊?”
汉子们爆发一阵哄笑。
冷烈脚步一停,转身走向那人。并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声音冰冷。
“不准说她。”
被揪住的汉子挤眉弄眼。
“就说!就说!你能咋地?”
旁边另一个也摩拳擦掌。
“怎么,想打架?实话告诉你,爷爷我最烦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小白脸!”
冷烈冷笑。
残月之下,几只飞鸟掠过。
转眼间,冷烈松了松脖颈,漠然离开。
只留倒在地上的三个汉子,哀嚎着滚成一团。
第二天一早,晨光微熹。
冷烈同单来来,在镇口的车站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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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烈轻声说,其实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单来来笑了笑,鼓励道:
“我想也是。这是个充满机遇的时代,我们彼此,都要加油。”
冷烈郑重点头。
这一切,都被躲在远处的连花看在眼里。
她回到家,看见单延平还躺在床上,没好气地踢了一脚。
单延平坐起身,嘟囔道:“咋了,吃火药了?”
连花语气急促。
“单来来带回来的那个小白脸,我看不简单。”
单延平不以为意,觉得关他逑事。
连花直接把被子掀开。
“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她要是真跟那小白脸成了,这卤菜馆可就彻底归外人了!”
单延平一愣,琢磨片刻后觉得有道理,焦躁得直挠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