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来来表面镇定,内心却已掀起巨浪。不是吧,跟我玩儿这出?
就在这时,一辆旧黑色桑塔纳缓缓驶来,停在三人旁边。
单延昌得意地介绍:“别担心,我特地请了市遗嘱鉴定中心的同志,来帮我们辨个真假!”
遗嘱还能鉴定?单延平愣住。
“要不怎么说你该多出去见见世面呢,”单延昌语带嘲讽,“虽然继承这事儿,本来也跟你没关系。”
单延平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却又说不出个啥。
桑塔纳上的人出示了证件,但单来来仍不想交出自己那份遗嘱。
单延昌见状,立刻朝四周吆喝:
“乡亲们快来看啊!拿假遗嘱的来来心虚了!”
越来越多的人,闻声围拢过来。
有人高声议论:
“我说之前单来来怎么总待在屋里,原来憋了一肚子坏水!”
在一片非议声中,单来来几乎是被推着,交出了遗嘱。
……
这一整天,卤菜馆的大门始终紧闭。
那辆桑塔纳一路开远,停在了远离镇子的田埂旁。
单延昌正等在那儿。
12
单延昌将一个信封递给车上的人,里面装满了钱币。
那人清点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单延昌叮嘱:
“钱都给你了,可一定要做得逼真些。”
对方只回了一句:“放心吧。”
桑塔纳扬长而去。单延昌站在原地,脸上尽是得意。
想来今后,他一个逛鬼,也算乡镇企业家了!
鉴定结果需要三天才能出炉。
等待的日子里,姐弟三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谁也不待见谁。
正午。
单来来在房中端详冷烈为她画的肖像,屋外却传来嘈杂声。
推门一看,单延平、连花和单延昌三人,竟扭打作一团。
“吵死了!”单来来高声喝止。
三人暂时停手,单延昌立刻换回那副油嘴滑舌的腔调。
“姐,你看我这哥嫂,只长个头不长脑子,你快说说他们!”
单来来只觉无聊。
“好歹是亲兄弟,就不能留点基本的体面吗?”
单延平冷笑。
“体面是个啥面,能吃不?”
连花则指着单延昌怒骂:
“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话音刚落,三人再度厮打起来。
单来来对他们争吵的缘由毫无兴趣,只摇摇头,转身回屋。
她将磁带机的音量调到最大,隔绝所有喧嚣。
三天期限已到。
单延昌召集了一大群街坊邻居,围在卤菜馆外。单家最年长的三叔伯也在其中。
单延昌先郑重其事地将鉴定结果书交给三叔伯过目,又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一遍,最后才转向单来来,高声宣布:
“根据鉴定结果——我,单延昌的那份遗嘱,才是真的!”
他突然眼眶赤红,厉声指责单来来: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姐居然是吸血的害虫!爹尸骨未寒,你就敢拿假纸玷污他!”
这突如其来的控诉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而单延昌越说越激动。
“你知道吗?爹这几天一直给我托梦,每回都在哭!哭自己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番表演成功“感染”了乡邻,他们也跟着批评起单来来来。
三叔伯更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