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队伍里走出来，福了福身。
“回娘娘，臣妾……臣妾什么都不会。”
我这话一出口，全场都安静了。
连慧贵妃都露出了“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皇后也愣住了。
“什么都不会？”
“是。”我点头，一脸的诚恳。
“臣妾出身商贾之家，自小不爱读书，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昨日在殿前，不过是急中生智，胡言乱语罢了，让娘娘见笑了。”
我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
我就是要塑造一个“投机取巧，实则草包”的人设。
这样的人，在后宫是活不长的。
皇后最讨厌这种华而不实的人。
果然，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
“一窍不通？那你是如何被选进宫的？”
我低着头，小声说：
“许是……许是臣女的八字，和皇家比较合吧。”
我把锅甩给了封建迷信。
这下，她总没话说了吧？
大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慧贵妃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嘲讽变成了同情。
估计她觉得，我今天就要被乱棍打死了。
就在我以为我的“辞职”大计就要成功的时候。
皇后，她居然又笑了。
那笑容，比昨天皇帝的还让人毛骨悚然。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顾才人。”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既然琴棋书画不通，那总得有点别的本事吧？”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
“本宫听说，江南女子，多身段柔软，善作软功。顾才人，你可会？”
我懵了。
软功？那是什么玩意儿？杂技吗？
我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社畜，筋骨比钢筋还硬。
别说软功了，弯腰捡支笔都费劲。
我正想说不会。
慧贵妃突然插嘴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啊！顾才人，你就给我们表演一个。要是真有本事，本宫重重有赏！”
她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骑虎难下。
说不会，就是欺君。
说会，我上哪儿会去？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软功，我不就是会一个吗？
虽然，可能和她们想的那个，不太一样。
我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走到大殿中央，把碍事的裙摆往旁边一撩。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吸气，提臀，腿一分——
一个标准的一百八十度竖叉，稳稳地劈了下去。
然后，我抬起头，冲着皇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回娘娘，臣妾会劈叉。您看，够软吗？”
5
整个凤仪宫，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皇后娘娘嘴巴微张，手里端着的茶杯，忘了放下。
慧贵妃那张画得跟调色盘一样的脸，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表情精彩极了。
我保持着劈叉的姿势，屁股底下凉飕飕的。
我感觉我的形象，在她们眼里，已经从一个“有点小聪明的秀女”，直接跌停成了“马戏团来的”。
太好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你……你……”
皇后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一脸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