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左转，那栋商场的地下车库，有一辆车，钥匙就在车上。”
“开车来见我。”
“我……等不及了。”
5. 牧羊人
我找到了那辆车。
一辆黑色的，经过改装的越野车。车窗上，加装了钢网，轮胎，也换成了防爆的。
像一头沉默的钢铁猛兽，静静地，趴在黑暗的车库里。
我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引擎的轰鸣声，让我有了一丝久违的安全感。
我不再走那些偏僻的小巷了。
我开着车，直接，冲上了城市的主干道。
有了那个高频声波作为武器，我不再惧怕那些“扭曲者”了。
它们就像被牧羊人驱赶的羊群。而我的手机，就是那个牧羊人手里的鞭子。
只要它们敢靠近。
我只需要，轻轻地，按一下那个键。
我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我就看到了那栋，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云霄的建筑。
“蜂鸟智能”的总部大楼。
大楼的周围，很干净。
没有任何废弃的车辆，也没有任何“扭曲者”的踪迹。
干净得，像一片真空地带。
我把车，停在了大楼门口。
大楼的玻璃门，自动，向两侧滑开。
像一张，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巨兽的嘴。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消防斧，走了进去。
大厅里，一尘不染。
应急灯，散发着幽白的光。
安静得，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
“欢迎回来，江然小姐。”
一个电子合成的，毫无感情的AI女声，在大厅里响起。
“顾先生，在顶楼等您。”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里面，亮着柔和的灯光。
我走了进去。
电梯，开始平稳地，向上攀升。
我看着电梯壁上，倒映出的自己。
苍白，瘦弱，眼神里，却燃烧着两簇火焰。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但我知道，我不能退缩。
“叮。”
电梯到了。
顶楼。
电梯门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里，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冰冷的，摆满了服务器的机房。
而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
穹顶，是透明的玻璃。
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洒了进来。
花房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珍奇的植物。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和花草的香气。
在花房的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木质的平台。
平台上，放着一张白色的躺椅。
一个人，正躺在上面。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干净的休闲服，手里，捧着一本书。
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毛茸茸的光晕。
看起来，安静，又无害。
像一幅，被精心描绘过的，唯美的油画。
我认识他。
顾墨。
我大学时的学长。
也是，“蜂鸟速递”的，创始人。
那个传说中，智商超过180，却有严重社交障碍的，天才程序员。
我怎么也想不到。
那个在屏幕后面，囚禁我，窥伺我，像魔鬼一样的“他”。
竟然，会是顾墨。
那个曾经，在图书馆，因为不敢跟我说话，而脸红到耳根的，害羞的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