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
戒指掉在积水的路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铂金的戒面在路灯下闪了一下,随即被倾盆大雨淹没。苏晚站在雨中,看着那枚象征着 “永恒” 的戒指,在浑浊的水洼里慢慢失去光泽,最终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碾过,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几乎是同时,顾廷琛的黑色宾利从她身边驶过。车窗降下,他冷漠的侧脸一闪而过,没有丝毫停留。雨水模糊了他的轮廓,也模糊了苏晚的视线。她站在原地,直到那辆车消失在雨幕尽头,才缓缓蹲下身,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哭声。
雨还在下,冲刷着城市的霓虹,也冲刷着她支离破碎的心。
那枚碎裂的婚戒,躺在冰冷的雨水中,像极了她被践踏的爱情。从今天起,苏晚想,她不会再爱顾廷琛了。这份耗尽了她所有热情的炽爱,终究是将她自己焚烧殆尽,只留下一片冰冷的灰烬。
雨更大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没。而苏晚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就像她和顾廷琛之间,那道被鲜血和眼泪浸透的裂痕,早已深不见底。
涅槃 离开后的新生
清晨六点的阳光透过铂悦府别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林晚蹲下身,将最后一件叠好的真丝衬衫放进 24 寸的银色行李箱 —— 那是三年前沈廷舟随手丢给她的纪念日礼物,此刻却成了她带走的全部家当。玄关柜上,烫金封面的离婚协议压着一枚铂金戒指,戒指内壁 "沈 & 林" 的刻字在光线下泛着冷意。她没有回头看一眼这个装满了三年卑微时光的房子,拉着行李箱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终于挣脱石缝的翠竹。
决绝的告别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林晚在离婚协议的乙方位置落下名字时,笔尖划破纸张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清晰。那个曾经会因为沈廷舟晚归半小时而辗转难眠的女人,此刻只留下一句"签字后让律师联系我",便彻底消失在沈廷舟的世界里。
飞机降落在南城时,潮湿的海风混着栀子花香扑面而来。闺蜜苏晴早已等在出口,一把抱住她笑得眼眶发红:"欢迎来到 ' 没人认识林晚 ' 的新世界!" 租来的 60 平米小公寓在老城区的巷弄里,斑驳的墙面上爬满爬山虎,虽然狭小却被苏晴摆满了绿植。当晚林晚躺在吱呀作响的旧床上,第一次没有定凌晨三点的闹钟(过去总担心沈廷舟应酬晚归要喝醒酒汤),竟一夜无梦到天明。
找到第一份工作花了整整两个月。林晚攥着中央美院的毕业证,在设计公司的面试间里被 HR 反复打量:"沈氏集团前总裁夫人?我们这里招的是能熬夜改图的设计师助理,不是需要供着的大小姐。" 她咬着牙把 "我可以" 三个字重复了十七遍,终于得到一个月薪四千、没有社保的实习机会。第一个项目是给连锁火锅店画菜单插画,她在堆满外卖盒的工位上熬了三个通宵,当甲方指着初稿骂 "这画的是地府火锅吗" 时,她突然想起三年前沈廷舟生日,她花三个月画的油画被他随手丢在储藏室,理由是 "风格太压抑,不配挂在客厅"。那天晚上,林晚躲在公司楼梯间哭了半小时,然后擦干眼泪回工位继续改稿 —— 只是这次,她是为自己的画笔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