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神被老师点名，她站在座位上，半天说不出答案。
江熠在后面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过来一张写着答案的纸条，她却没接，她怕自己靠近他，会把这份疲惫传染给他。
那天的早餐，她没动，牛奶放凉了，三明治的包装还没拆开，放学时被她悄悄放回江熠的书桌。
江熠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发现林晚星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上课总是趴在桌上补觉，以前会认真记笔记的数学课本，现在空空的；晚自习的时候，他把不会的题标出来，想让她讲给他听，她却只是摇摇头，说 “我今天有点累，你去问问别人吧！”，然后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缩着，像只疲惫的的小猫咪。
这天下午训练结束，江熠在便利店门口看到了林晚星。清瘦的她穿着蓝色工服，头发扎成低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正低头给顾客找零，手指在收银机上飞快地按动。有个顾客嫌她不熟练，说了句 “学生工就是不行，业务也太不熟练了”，她没反驳，只是小声说了句 “抱歉啊！先生”。
江熠站在马路对面，远远的看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他想起之前她讲题时认真的样子，想起她画萤火虫时温柔的眼神。
再看现在的她，站在收银机前，脸上带着难掩的疲惫，他突然觉得很心疼。
等最后一个顾客走光，他走进便利店，林晚星看到是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赶紧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手腕上发传单时被树枝划到的红痕：“你怎么来了？需要买点什么？”
“我路过的。” 江熠走到收银台旁，看着她面前的盒饭，只有米饭和一点青菜，“你就吃这个？”
林晚星把盒饭往抽屉里推了推：“嗯，挺好吃的。”
江熠没说话，转身走到货架前，拿了一盒肉肠、一瓶热牛奶，还有一个饭团，放在收银台上：“结账。”林晚星扫码时，他突然说：“苏晓告诉我了，伯母的病情……我帮你凑手术费吧！我有些压岁钱，还有比赛奖金，应该能帮上点忙。”
林晚星的手顿了一下，扫码枪的声音停在空气中。她眼神里带着抗拒，声音比平时冷了些：“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解决。”
“可你这样太累了，成绩都下滑了……”
“我不想被打扰。”林晚星打断他，把找零递给他，碰到他的手，又飞快地缩回来，“你以后别来这里了，也不用再给我带早餐，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江熠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之前的温柔，只有厚厚的防备。他手里的牛奶还带着温度，心里却凉了半截。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拿起东西转身走了。便利店的门关上时，林晚星靠在收银台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不是不想接受，是不敢，她怕自己的麻烦会让他分心，怕他为了帮她，耽误了训练，耽误了前途。
脆弱又稚嫩的爱恋，总是容易产生误会。江熠本来想去图书馆找林晚星，想跟她好好说说，却在学校附近的路口看到了她。她站在公交站牌旁，旁边站着一个男生，手里拎着一叠传单，正递给她一瓶水。男生笑着说了些什么，林晚星点点头，接过水，两人站得很近，夕阳的光落在他们身上，看起来很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