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他们能听到她的心声，知道她的计划，却无法直接告诉她“我们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看着一个蒙着眼睛的孩子，一步步走向悬崖，而他们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却不能大声呼喊。
良久，一直沉默的乔振山开口了。
“既然她想演，那我们就陪她演。”
他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屿森，学校的监控，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乔屿森点了点头：“明白，那晚艺术展区的监控会‘例行检修’。”
乔振山又看向乔屿风：“你，到时候跟着浅浅。别让她真的伤到自己，也别让她把事情闹大。”
乔屿风皱眉：“爸，你的意思是……”
“她的‘剧本’，我们来帮她走。”乔振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心痛，“她想要的结果，我们给她。但过程，必须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宋泠看着丈夫，眼中含泪：“振山……”
“我乔振山的女儿，就算是要演一出戏，也必须是全场最风光的主角。”乔振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我房间亮着的灯光，“她不是想被我们‘抛弃’吗？那我们就得让她知道，乔家的人，永远不会抛弃家人。”
他们都以为，我是因为某种心理创伤，才产生了这种荒诞的想法。
他们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治愈我这个“生了病”的孩子。
而我，对此一无所知，还在为我完美的“犯罪计划”而沾沾自喜。
5
艺术展的日子越来越近，校园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许梦瑶的画已经送到了展厅，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我特意去看了一眼。
那是一幅描绘黄昏海景的油画，色彩浓郁，笔触细腻，确实很有才华。
【画得还真不错，划了太可惜了。】
我站在画前，心中默默感叹。
【要不……我划在边角签名那里？这样也算破坏了作品的完整性，对吧？唉，当个恶毒女配还要考虑这么多，心累。】
周围有几个同学在对着画作指指点点，满是赞叹。
“天呐，这是许梦瑶画的吗？也太美了吧！”
“是啊，听说好几位评委老师都提前看过，赞不绝口呢。”
“这次艺术展的金奖肯定是她的了。”
我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冷笑。
【金奖？呵呵，等我今晚过后，你们就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了。】
我转身离开，感觉自己的背影都散发着反派的萧瑟。
为了今晚的行动，我特意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完美，这身装扮，一看就是要去干坏事的。】
深夜，我算准了巡逻保安换班的间隙，悄悄溜进了艺术展厅。
白天喧闹的展厅，此刻安静得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有点刺激啊。】
我按照白天记好的路线，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许梦瑶那幅画的位置。
展厅里光线昏暗，只有月光从高窗洒下，给那幅海景油画镀上了一层银辉。
我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美工刀，刀片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对不起了，美丽的大海。为了我的退休生活，只能牺牲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