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见周诗澜的反应,他赶忙解释道:“周小姐,在别墅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所以你也别误会,我没有要刻意针对你的意思。”他嘴上虽这般说着,可心底那对周诗澜的疑虑却如同氤氲不散的雾气,萦绕在心头,难以彻底消散。毕竟在这般错综复杂的案件里,谁能保证眼前之人没有着不为人知的动机和秘密?就像那平静水下,或许正暗流涌动。
周诗澜听了陆凛的解释,情绪稍微平复了些许,她看向陆凛的眼神在无声地传达着“最好是这样”的讯息。陆凛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再次将视线投向了整个房间,试图从这混乱又充满谜团的现场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陆凛在周启铭的房间勘查时,眼神不经意间落在佛龛背后,发现那里的阴影轮廓异常规整,在周遭杂乱无章的环境映衬下,显得格格不入。刚想凑近去一探究竟,韩铮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现场勘查得差不多了,咱们先撤吧。”
陆凛心里虽满是不甘,可无奈也只能暂且作罢,随着众人离开了别墅。
回到警局后,陆凛和韩铮便马不停蹄地扎进了对监控录像的排查工作中。两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良久。突然,一道突兀的暗影闯入了这看似寻常的监控记录里。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在案发前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在别墅附近徘徊游荡,此人脚步轻缓,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刻意避开什么,动作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鬼祟。
陆凛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几乎要贴到屏幕上,目光紧紧锁住黑衣人,试图从他的身形、动作中找到一丝线索,看穿他的真实身份。然而,黑衣人十分谨慎,始终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仅有那么一瞬间,黑衣人微微抬头,露出半张脸,可画面一闪而过,根本来不及看清长相。
陆凛心中满是不甘地暗自说道:“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与此同时,周启铭的死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家族中掀起惊涛骇浪,遗产分配问题更是让矛盾彻底爆发。在酒店那装修奢华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客厅里,气氛沉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律师表情严肃得近乎刻板,翻开手中的文件宣读遗嘱:“根据周启铭先生生前的遗嘱及相关法律规定,遗产分配如下:苏影女士将获得51%资产,并继承山岚集团;杨琛先生继续担任公司CEO;周景川先生15%获得资产;周诗澜小姐能分到25%遗产,但不涉及公司实际管理权力,其余的资产会转入集团。”
周诗澜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她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声音因激动而尖锐颤抖:“凭什么?苏影她凭什么拿走这么多?公司本就有我的一份,你们现在这样,分明就是合谋霸占我爸的遗产!是不是你们为了这些,才害死了我爸?”
苏影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诗澜,说道:“诗澜,说话可得有证据。你这么急着给我们扣帽子,该不会是自己心里有鬼吧?别忘了,你可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嫌疑最大的不就是你吗?”那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看似漫不经心,却直直地刺向周诗澜。
周景川则嘴角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二郎腿一翘,满不在乎地说:“诗澜,你就别折腾了。叔叔给我多少我就拿多少,这有什么好争的?你啊,就乖乖拿着你的钱回美国去,别在这瞎搅和,省得惹人烦。”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周诗澜的抗争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杨琛也在一旁劝道:“诗澜啊,听杨叔叔一句劝。你年纪还小,这公司的事你不懂。拿了钱去美国,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别在这和大家闹得不愉快。”
周诗澜满脸鄙夷,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一一扫过,唾弃道:“你们少在这假慈悲!你们想就这样把我挤出去吗?没那么容易!”
苏影冷笑一声,站起身,迈着傲慢的步伐走到周诗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挑衅道:“你要是觉得遗嘱不公平,尽管去打官司啊!在这大吵大闹,也改变不了什么。别以为你撒泼就能改变什么!”那傲慢的姿态,仿佛她已然是这一切的主宰,全然不把周诗澜放在眼里。
周诗澜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苏影,声音哽咽,几近嘶吼:“你们别得意得太早!我一定会查清楚,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要是让我发现你们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都别想脱身!”说完,她用力一甩头发,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