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傅寒清的黑色奥迪A8静静停靠在角落。
车窗半开,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过滤嘴,目光始终盯着电梯方向。
烟卷在指尖转了两圈,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将它塞回了烟盒——虞清不喜欢这个味道,她会不舒服。
手表指针指向七点零五分,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虞清踩着细高跟走出来,米色风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长发松散地挽在脑后,在停车场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傅寒清降下车窗:”虞总。”
他的噪音低沉,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激起细微的回音。
虞清脚步微顿,快步走来,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车门刚关上,司机就默契地升起了隔板。
密闭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去哪里?”虞清刚开口,尾音就被突然覆上来的唇堵住。
傅寒清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唇齿交缠间,虞清尝到了他口中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嗯......“她下意识推拒,手指却被他捉住,十指相扣按在真皮座椅上。
傅寒清的吻渐渐变得绵长而细致,舌尖扫过她上颚的敏感处,引得虞清浑身一颤。
氧气被一点点掠夺,她眼前泛起朦胧的水雾,直到肺部传来抗议的刺痛,傅寒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傅寒清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想你了。”
虞清胸口剧烈起伏,风衣领口早已散开,露出锁骨上他上次留下的淡淡红痕。
傅寒清眸色一暗,低头在那处轻轻一咬。
"傅寒清!”虞清吃痛,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却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我在。”他抬头,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受委屈了?!”
虞清一怔,随即明白他指的是沈墨的事。她别过脸:“没什么,习惯了。”
傅寒清捏着她的下巴转回来,直视她的眼睛:”以后不会了。”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虞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车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傅寒清的掌心贴在她腰际,热度透过单薄的衣料灼烧着皮肤。
“我们到底.去哪里?”虞清试图转移话题。
傅寒清低笑,终于坐直身体,按下通话键:“老陈,去江边。”
车子缓缓启动,虞清整理着凌乱的衣领。
突然发现傅寒清的西装裤上有一道明显的褶皱——是她刚才无意识抓出来的。
窗外,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城市的夜景在车窗外飞速后退。
傅寒清的手始终握着她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抚。
虞清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意识到——这辆低调的车,提前掐灭的烟,升起的隔板,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傅寒清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我在乎。
江畔的餐厅灯火通明,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江水,对岸的霓虹倒映在水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钻。
傅寒清选了个靠窗的角落,既私密又能将夜景尽收眼底。
"你常来?"虞清接过他递来的菜单,发现上面有几道菜已经被铅笔轻轻圈了出来。
"嗯。"傅寒清给她倒了半杯白葡萄酒,"这几道不错,尝尝?"
虞清扫了一眼,有些讶异:"都是我爱吃的。"
傅寒清唇角微扬:"猜的。"
服务员过来点单时,傅寒清自然地用当地方言交流了几句。
虞清托腮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脱下西装后,竟有种别样的魅力。
"看什么?"点完单,傅寒清捉住她的目光。
虞清抿了口酒:"没想到傅总还会说方言。"
"我外婆家在这附近。"他晃着酒杯,"小时候常来江边抓螃蟹。"
虞清忍不住笑了:"傅总还有这种童年?"
"怎么,"傅寒清倾身向前,"你以为我从小就是个工作机器?"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虞清耳根一热,别过脸去:"差不多吧。"
前菜上来后,傅寒清很自然地给她夹菜:"尝尝这个蜜汁火腿,是招牌。"
虞清小口吃着,突然想起什么:"你之前说...外婆家在这?"
"嗯。"傅寒清眼神柔和了些,"她去年走了,留了套老房子给我。"他顿了顿,"改天带你去看看?"
这个邀请太过亲密,虞清筷子一顿。
还没等她回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沈墨:「几点回来?」
虞清皱了皱眉,回复:「加班,不用等我。」
发完就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沈墨?"傅寒清语气平淡,手上却把牛排切成了小块,推到她面前。
虞清"嗯"了一声,叉起一块牛排:"他说什么不重要。"
傅寒清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问:"想不想去江边走走?"
夜风微凉,两人沿着滨江步道慢慢走着。
傅寒清脱下西装外套披在虞清肩上,袖口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香。
"冷吗?"他问。
虞清摇头,指着远处:"那边有烟花。"
话音刚落,一簇金色烟火突然在夜空中绽开,照亮了两人的脸。
傅寒清侧头看她,发现虞清的眼里映着细碎的光,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这是他在商场上从未见过的模样。
"虞清。"他轻声唤道。
"嗯?"
傅寒清突然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江风拂过,带着潮湿的水汽,虞清攥紧了他的衬衫前襟,却没有推开。
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但谁都没有理会。
良久,傅寒清才松开她,拇指擦过她微肿的唇瓣:"今晚别回去了。"
虞清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了点头。
对岸的霓虹依旧闪烁,江面上游船的灯光像流动的星河。
虞清想,原来这就是自由的滋味。
虞清站在傅寒清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红酒杯沿。
身后浴室的水声停了,傅寒清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落在锁骨上,又滑进松垮的浴袍领口。
"在想什么?"他从背后环住她,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气息笼罩下来。
虞清望着玻璃上两人交叠的倒影,轻声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变坏了。"
傅寒清低笑,吻了吻她耳后那颗小痣:"怎么坏了?"
"婚内出轨,"虞清转身直视他的眼睛,"还不够坏吗?"
窗外的城市灯火映在她瞳孔里,像碎了的星光。
傅寒清捧起她的脸,拇指抚过她微颤的睫毛:"那你后悔吗?"
虞清没有立刻回答。
她想起沈墨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想起他领口的口红印,想起他当着全公司的面让情妇羞辱自己——那些画面曾经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现在想来却只剩麻木。
"不后悔。"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会享受这种堕落。"
傅寒清的眸色骤然转深,将她抵在落地窗上:"这才哪到哪。"他的呼吸灼热,"我还能让你更堕落些。"
虞清仰头承受他的吻,红酒的醇香在唇齿间交换。
道德与伦理的枷锁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她清晰地感受到内心深处涌上的快意——那是一种打破规则的刺激,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当傅寒清将她抱上床时,虞清突然按住他的手:"关灯。"
"不。"傅寒清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边,"我要看着你。"他的吻落在她锁骨,"看着你是怎么为我失控的。"
羞耻与兴奋交织成网,虞清在情欲中浮沉时突然明白——她不是爱上了出轨的刺激,而是终于找到了真实的自己。
那个被压抑多年的、会任性会反抗的虞清。
深夜,傅寒清沉睡的呼吸声在耳边均匀响起。
虞清轻轻起身,赤脚走到阳台。
夜风吹散她身上的暧昧痕迹,却吹不散心底的清明。
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沈墨的。最新一条短信写着:「你到底在哪?」
虞清静静看了会儿,回复:「我们谈谈吧。」
发完这条消息,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转身回到卧室,傅寒清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她,眼神清醒得不像半夜三点的人。
"怎么了?"他问。
虞清爬上床,主动钻进他怀里:"没什么。"
傅寒清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睡吧有事明天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