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弈习惯了周岁稔跳跃的思维。
对于周岁稔的约会提议，他确实觉得挺有趣的，可黄飞飞的腿还伤着，他不想以这副模样出去。
周岁稔撒娇：“别呀，你那天不是变成了超大的狗了吗？是不是还可以变成超小的狗？大不了你变小一点，我一直抱着你走呀。”
“聂弈，我想和你一起逛街。”
聂弈：“……好吧，那我尽量变小一点，让你好抱。”
挂断电话，他看着桌上写得极丑的毛笔字，以及沾染了墨汁的爪子，无声叹气。
等黄飞飞好了，非得让他按照聂司艺写的计划去修炼不可，这副身体太不方便了，写字都很困难。
意念一动，桌上的宣纸悬空自燃，随后另一张空白的纸浮起，金色的字一个个浮现，又慢慢变成黑色。
写完字，一个白色印章出现，在末尾盖下。
折叠、装入信封，他闭眼感知一下周岁稔的位置，直接瞬移了过去。
要和聂弈去约会了，周岁稔起身准备离开。
姚淼家里有事回去了，晚上才回来，只有张伊吃了人参鸡。
她原本担心张伊吃了之后会不会像她一样流鼻血，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张伊连喝了两碗汤还吃了一碗肉，除了脸色变得好看了些外，完全没有要流血的迹象。
这说明张伊确实很虚，需要大补。
不过也可能和她水掺得太多，稀释过度有关。
周岁稔边穿外套边道：“这鸡你和小水两个一定要吃完，这里面含有人参成分，要是流鼻血了也别慌，暂停别吃就好，很补的。”
张伊夸张的拉着周岁稔的手：“我的姐妹，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没想到我等也有幸吃上人参了，呜呜呜……”
周岁稔：“打住，人参煮了之后就被我捞出来了，你吃的是人参水煮的鸡。”
张伊：“……不愧是你，不过你吃肉我也跟着喝汤了。”
张伊笑嘻嘻对周岁稔挥手：“岁岁，下次煮人参的时候再给我送点人参水啊，超好喝。”
周岁稔：“知道了。”
周岁稔带上门走后，张伊看着碗里还剩着小半碗的汤，实在喝不下了。
可这是人参汤。
虽然周岁稔那样说，但张伊知道，周岁稔只是开玩笑，她特地送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张伊拖着伤腿小心的将剩余的大半锅鸡汤放进冰箱，等姚淼回来喝，小碗里的也没倒掉，单独放在了一边，打算等胃里稍微空出点地方后再喝。
刚放好碗准备出去，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嘶嗷——疼疼疼——”
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抱着裹了纱布的腿喊了几秒，张伊突然觉得腿似乎不疼。
她松开手，纱布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
还好还好，她应该没有碰到伤口，才缝了针，裂开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伊小心翼翼的挪到沙发上，打算重新给伤口涂碘伏包扎，小心撕开纱布，她看着伤口愣住。
愈合了？
周岁稔走到张伊楼下不远处的公园里等聂弈。
才坐下没几秒，一只幼犬出现在她面前。
周岁稔已经习惯了聂弈的狗脸，多看几次，她觉得那圆乎乎的大饼脸也挺可爱的。
但变成幼犬模式后，聂弈的脸显得更团了，团到有些方，从正面看，似乎他的身体还没脸大，眼睛倒是圆溜溜的，但在这张大脸上，显得格外小，而且他黄色的毛也变成了黄褐色。
这不像狗，更像她看的动物世界里的藏狐，看着一副老谋深算又算不明白的傻萌样。
聂弈将嘴里叼着的信封送到周岁稔面前，等周岁稔接过后开口道：“答应你的免责申明。”
周岁稔：“！！！”
还真写了呀。
虽然在寒风中，但周岁稔笑得很开心，将信封放进包里后，对着聂弈伸出手道：“走吧，我们去逛街。”
聂弈：“这样够小吗？”
周岁稔：“够了够了。”
只有她小臂长，不仅抱着很方便，放在包里都很方便。
小狗的身体毛茸茸又暖和，周岁稔感觉自己抱了一个暖手套，邪恶的手往聂弈的咯吱窝里塞。
偏偏周岁稔还假模假样的关怀：“聂弈，你冷不冷？”
聂弈：“……不冷。”
周岁稔：“哈哈，我冷，你的毛借我暖暖手。”
聂弈看着周岁稔红润白皙的脸，与热乎乎的手，笑了笑。
周岁稔提议约会，只是在看完所有的非人保护条例和非人行为准则后，发现自己有刻板印象。
她和聂弈不是见不得光，只能秘密恋爱的人妖恋，他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上，去约会、去玩闹。
虽然上面写了妖不能在公共场合表明身份，也不能故意制造恐慌，可她又不是疯了，难不成还拿着大喇叭满大街的宣传她男朋友是妖。
冬天的室外没有什么好逛的地方，公园也冷清得吓人，这次的约会并没有什么计划，周岁稔抱着聂弈，边说边走，走到了大商场里。
室内暖气充足，原本就不冷的她一下子就热的想拉开衣服。
室外当做暖手宝的聂弈也变得烫手起来，她刚想把聂弈放下，突然觉得周身的温度降了一点。
周岁稔猜测道：“聂弈，是你在帮我降温？”
聂弈：“嗯，你现在火气很旺，太热了容易伤身。”
聂弈连体贴的行为都是轻描淡写的，周岁稔抱着他，笑着走进了服装店。
今天她开心，要大开买戒。
服装店里，店员们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个明眸皓齿的漂亮女孩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让一只丑丑的小狗替她选择。
这不对吧，征求小狗的意见，小狗听得懂吗？
再次将两套衣服提在手上，周岁稔问聂弈：“选哪套？”
这两套裙子一样，上衣颜色款式稍微有差别，周岁稔只打算要一套。
聂弈伸着小狗爪一指。
周岁稔干脆利落的放下另外一套，举起聂弈指的那套对导购道：“麻烦帮我打包。”
导购：这小狗不仅听得懂，他还懂穿搭！！！
聂弈并不懂穿搭，他只是根据周岁稔的偏好，选了她更喜欢的衣服而已。
就只是这样，也哄得周岁稔眉开眼笑的。
看着连吃蛋糕都眉眼弯弯的周岁稔，聂弈也笑了。
岁岁真好哄。
周岁稔买了两份小蛋糕，自己吃一份，喂聂弈吃一份。
吃着吃着，他们前方冒出了两个小脑袋。
两个看起来才三四岁的小女孩趴在椅子上，冒出半个头，好奇的看着聂弈窃窃私语。
妹妹：“姐姐，你看小狗狗。”
姐姐：“才不是小狗狗，小狗狗的脸没有这么扁扁的。”
妹妹：“那是新品种的大脸狗狗？”
周岁稔：“……”
噗——
聂弈的耳朵动了一下，继续吃周岁稔投喂的蛋糕。
听着这小姐妹两个从讨论聂弈是不是狗，到猜测聂弈到底是什么小动物，周岁稔终究忍不住了，憋笑忽悠对面的小孩：“这不是狗狗，是藏狐。”
妹妹激动：“哇~藏狐，姐姐你看，藏狐。”
姐姐恍然：“原来是藏狐呀。”
周岁稔的主动搭话让两个孩子的胆子大了一些，姐姐把整个小脑袋探出来，问周岁稔：“大姐姐，你家狐狐多大了。”
周岁稔看了一眼聂弈的小身体：“两个月。”
姐姐：“狐狐会叫吗？他张嘴吃东西都不会发出声音呢。”
妹妹附和：“我家嘟嘟就会叫，汪汪的叫，姐姐，你家狐狐怎么叫的呀？”
周岁稔刚想说不会叫，咽下蛋糕的聂弈突然抬头，看着两个小孩——
“嘎嘎——”
“噗咳咳咳——”
周岁稔被聂弈的嘎嘎惊得呛到，笑到面容扭曲，在两个小女孩吃惊的眼神中，抱着聂弈提着东西飞速跑了。
两个小女孩不明白周岁稔为什么要跑，坐在椅子上的她们等到了去买糖的妈妈，立马跑去围着妈妈说话。
“妈妈，我看见藏狐啦。”
“妈妈，你知道狐狐怎么叫吗？‘嘎—嘎—’，狐狐这样叫哦。”
小孩妈妈：“？？？”
商场哪来的藏狐？
狐狸不是嘤嘤叫吗？为什么是嘎嘎？
跑到无人的角落，周岁稔笑到东西掉落一地，捂住肚子蹲在地上。
“哈哈哈，聂弈，你怎么想的？嘎嘎？鸭子才那么叫。”
“哈哈哈，嘎嘎——”
聂弈轻笑：“我们这样算不算合谋欺骗小孩儿？”
看着周岁稔逗弄小孩的模样，他突然也想逗一下而已。
挺有趣的。
周岁稔：“哈哈哈，完了，我们两个糟糕的坏大人，教坏小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