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播放的监控,清晰地露出宋恬恬生剥狼皮时狰狞的笑脸。
霍寒川额角青筋暴起,眼神像要吃人:
“恬恬她小孩子心性,一条畜生的命而已,我赔你一个动物园还不行吗?放人!”
我手心发凉,眼底蓄起泪意。
他明知道,这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活物了。
这两年雪狼老了,我一直小心呵护它,对待它如同亲人。
我看着霍寒川扭曲的脸,心底是止不住的悲凉。
“小孩子是吧?那今天荡秋千,就让她玩个够!”
我扯出一抹讽笑,下达指令:
“放绳,直升机转起来!”
“温姰你敢!”
霍寒川眼底激红,对着我嘶吼。
我抬眸逼视回去。
突然,眼前一黑。
眼前出现黝黑的枪口。
3
霍寒川的眼神戾气噬人:
“温姰,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她下来!”
我直视着他的枪,眼也不眨。
心底嘲讽满眼。
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好枪手,这时候手还是那么稳。
没有不忍,没有怜惜。
空中,宋恬恬的哭喊陡然拔高:
“哥哥救我!救我们的宝宝……”
宝宝?
我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霍寒川。
他避开我的视线,下颌线绷得死紧。
寒意渐渐从脊背窜起,刺得我喉头哽咽:
“什么时候的事?”
霍寒川沉默着,像一把钝刀割扯着我的心脏。
我忽然想起,一个月前我生日那晚。
我正要吹熄蜡烛,宋恬恬专设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在电话那头哭得喘不上气,说在外面喝了不干净的东西难受。
霍寒川脸色骤变,内疚地亲了我一下,说很快回来。
然后,消失了整整三天三夜。
“好啊……”我的笑中满是讥讽。
“这个孽种,说不定跟我同一天生日,真好的生日礼物啊霍寒川!”
“姰儿,那是意外。”他咬牙低吼,眼睛发红。
“但你知道,我多渴望有个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我猛地仰起头,死死忍住眼眶里翻涌的酸涩。
曾经我也怀过他的孩子,可那时他中了对手的陷阱,生死一线。
为了救他,我冒雨去灭了仇家全族。
他回来了。
孩子却没了。
我落下病根,再难有孕。
当时他抱着虚弱的我,心疼承诺:
“姰儿,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现在,他和别人有孩子了。
霍寒川瞳孔轻颤,闪过愧疚:
“恬恬说孩子生下来就给你养,就当是我们的。”
“以后我送她出国,不让她碍你的眼还不行吗?”
我看着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声音比寒冰更冷:
“你想倒是很周到,但我嫌恶心。”
“与其让孽种恶心我,我现在就弄死它,免得日后脏了我温家的地!”
我抓起手机又要下令。
“温姰,你别逼我。”
霍寒川脸色瞬间阴沉到极致,枪口缓缓调转方向。
我看过去,见到一个白玉坛子。
浑身血液逐渐凝固。
那是我父母的合葬坛。
我看着霍寒川冷硬的侧脸,红着眼笑了:
“我和爸爸都喜欢养狼,没想到……”
“最后养得最久、最用心的一头,竟然是彻头彻尾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