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被岁月和药材磨得粗糙不堪。
前世,沈聿舟穿着一声名牌西装找到我。
“江澈,你知道吗?晚星说你身上的药味让她恶心。”
“她嫁给你,只是失忆后的无奈之举。”
“她这种人,生来就该属于殿堂,而你,只配待在泥土里。”
“自觉一点,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心如刀割。
我身上的药味……
那是我为她和孩子奔波劳碌,换来的味道。
那是我用半条命的血汗,换来的味道!
竟让她感到恶心。
念念和林晚星后来的态度也证实了他的话。
我反思自己,耗尽半生,究竟图什么?
图她们母女把我踩进泥里,再吐上一口唾沫吗?
从那天起,我彻底心死了。
这一世,我不会再等他们来羞辱我。
不等他们把我当成垃圾一样丢掉。
我要先一步,走出这片泥潭。
7
她们即将离开,林晚星递给我一本《本草纲目》。
“我打听过了,这是你们这行最经典的典籍”
她把书递过来,语气有一丝优越感,“以后给病人开方子,先把老祖宗的东西吃透。”
这是前世她送我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可是我们学医的,怎么可能没有这本书。
但是我仍然把它视若珍宝,将书页都翻得卷了边。
今生,我没有伸手去接。
她以为我还在闹别扭,自顾自地笑了:“拿着吧,别小孩子气了。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回忆起前世,我总是不懂她口中艺术,她也从不屑于跟我解释。
我曾不服气,偷偷去镇上买艺术杂志看,却总是一头雾水。
她总是嘲笑我,我这么笨不可能看懂的。
可是我很聪明,在无数个孤深夜,那些晦涩的古字与失传的技法,在他眼中自行贯通。
他不仅完美复现了先祖的巅峰医术,更是推陈出新,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多年后我才明白,她只是,懒得在我身上浪费任何精力
见我毫无反应,林晚星脸上的笑意终于淡去。
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催促着她们启程。
8
林晚星收回书,突然又问:“你给我配的那个安神茶呢?给我装一点路上喝。”
我摇了摇头:“没有了,一包都没有了。”
“最后那点紫苏,前天晚上都给村尾发高烧的李婶儿子熬药了。”
我记得,我母亲曾说,这安神茶的方子极难配齐。尤其是那味紫苏,十年难遇。
我走遍深山,也只得了那么一小盒,全都留给了她。
林晚星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就在这时,江念念拉着沈聿舟跑了进来。
满脸不耐烦:“妈妈,快点走了!”
沈聿舟体贴地用餐巾纸给她擦了擦额头:“别急,车里有你最喜欢的冰镇果汁。”
她弯腰抱起江念念,尽着最后的“义务”:“跟爸爸说再见。”
她猛地扭过头,小小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我的鼻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我才不要!”
“你把给妈妈的药给别人!你就是个没用的医生!”
“你只配给那些穷鬼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