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们甚至找来了后厨帮工,那个平日里最会看婆婆脸色的远房亲戚。
她信誓旦旦地作证,亲眼看到我满脸坏笑地把花生递给林月。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轮到我做笔录时,我只是反复说着一句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为花生酥就是要有花生的……我以为多放点是好事……”
我表现得像一个被吓坏了的、毫无主见的家庭主妇。
从警局出来,天已经蒙蒙亮。
陈建军一言不发地把我塞进车里,一路开回了家。
公公婆婆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睡,两眼通红。
我一进门,婆婆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我砸了过来。
“你这个贱人!还敢回来!”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烟灰缸哐地一声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陈建军没有拦,只是冷冷地看着。
“妈,别把她打伤了,她还有用。”
这句话,让我心里冷笑。
果然,他们已经为我安排好了用处。
3.
我被关在了卧室里,门从外面反锁了。
婆婆守在门口,像看管犯人一样,连我去卫生间都要盯着。
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所有恶毒的词汇都用在了我和我死去的父母身上。
我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变暗。
傍晚时分,陈建军回来了。
他推开门。
他手里拿着一份盒饭,扔在我面前的桌上。
“吃吧。”
我没有动。
“李总还在重症监护室,没脱离危险。”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语气平静。
“他的家人从上海连夜飞了过来,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要我们厂子赔偿三千万,并且要让凶手坐牢。”
我抬起眼,看着他。
“凶手?”
陈建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对,凶手。”
“苏晚,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陈家,救整个厂子了。”
我看着他,等着他说出那个我早已预料到的方案。
“你去自首。”
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跟警察说,是你因为嫉妒林月,蓄意谋杀李总。”
“你放心,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他会帮你做精神鉴定,说你当时有精神障碍。”
“再加上你是初犯,主观意愿也不是真的想杀人,最多……最多判个三五年。”
三五年。
他说得多么轻巧。
“我会跟律师打点好,尽量给你争取缓刑。你只需要去认个罪,把所有事情扛下来。”
“这样,李总那边有了交代,我们陈家赔点钱,厂子就能保住。”
“苏晚,这是你欠我们陈家的。”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是你毁了这一切,现在,轮到你来弥补了。”
我看着这张我曾经爱过的脸,如今只觉得无比陌生和丑陋。
上一世,他也是用这副嘴脸,哄骗着我,让我放弃追究林月的责任。
我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开始颤抖。
“建军,我害怕……”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
“坐牢……我会死的……”
看到我的软弱,陈建军也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