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凡在我病床前教子，用我的命……
他们不给我治，为了活命，我努力挣扎醒来。
方宇凡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夸张地大喊大叫：“小梅！你醒了！”
“呜呜呜，妈妈……”方念林叶跟着大哭。
他们的声音盖过了我低弱的呼救声。
医生匆匆检查一遍就离开了。
我求救无门，硬生生拖着，把本来能治好的断腿拖延成终身跛脚。
听到医生宣布我腿废了，方宇凡压下翘起的唇角，愧疚发誓：“小梅，你放心，以后不管花多少钱，我一定会治好你。”
“我们去大城市，去燕京，去沪市，只要能治好，散尽家财、拼了命我也会带你去。”
我看着他的表演，扯扯嘴角，“真的么？”
“当然！”
他说得斩钉截铁，眼睛却不敢直视我。
为了让他死而复生的前妻和他们一家团聚，方宇凡忘恩负义置我于死地。
为了没照顾过他一天的生母，方念林狼心狗肺。
我的人生就像笑话，付出一辈子，换来的是生不如死。
第二章
等我能跟医生说上话，我的腿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医生絮絮叨叨，埋怨我把钱看得比命重，死要面子活受罪。
方家父子在一旁附和。
“医生，用最贵的药，请一定尽力治好我的伤。”
我的话让医生眉开眼笑，方家父子却脸色骤变，“小梅……”
医生笑着对我说：“这就对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身体好了才有以后……”
“小梅，”方宇凡抬高声音，打断医生的话，“家里已经没钱了……”
方宇凡突然得到一个机会，从村会计调到大城市，为了安家，花费了不少钱。
明面上，我们这个家确实没什么钱了。
这也是之前他拒绝救治时，村民没有说什么的原因。
医生张张嘴，想说什么，方宇凡先一步打断，依然是用的不贪便宜的说法。
我心里苦笑，怪我平日里人缘太差，独来独往的形象深入人心，家里对外都是方宇凡做主，没人觉得他的说法有什么不对。
“护士，”我拉住旁边一个护士衣角，“麻烦你，我外套左边腋窝下缝有一笔钱，帮我交医药费……”
众人被我的话惊住。
方宇凡更是失声惊叫：“你居然藏私房钱？！”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失态。
“……我的意思是，要是早知道有钱，你之前就不用遭那份罪了，怎么有这笔钱还瞒着我。”
他找补着抹了下眼睛，一个为妻子担忧的好丈夫形象深入人心。
只有方念林，他还小，装得不像，正狠狠盯着我。
只是他还小，没人关注他。
我被推进去重新救治，再醒来已经是次日。
病房里方宇凡父子俩正在交谈。
“爸爸，她会不会被治好啊？我不想她跟我们进城。”
“要不我们再挖一次山吧，把她埋了，不救她。”
原来，塌方不是意外，是人为。
方宇凡斥责方念林。
“不要胡说，要是让人听到怎么办？”
“这件事不要再提，我会想办法甩掉她。”说完，他再次叮嘱，“记住，那是意外，不要再提那件事，如果你想你妈回来陪你就要听我的。”
方念林连连点头，“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