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雨水冲刷着我的脸,也冲刷掉了属于原主的懦弱和迷茫。
“放心。”
我对着空气轻声说。
“你的爹,以后也是我的爹。这一世,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哎呀!她站起来了!”
“快去禀报老夫人,这个贱蹄子要造反了!”
下人们的惊呼声传来。
陶婉得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就说吧,祖母,六妹妹就是倔脾气,跪一下就老实了。”
我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扫过正厅门口的每一个人。
祖母,大伯一家,还有我那两个所谓“文人风骨”的亲哥哥。
他们的脸上,或轻蔑,或厌恶,或幸灾乐祸。
唯独没有我爹。
我的父亲,户部尚书府的四爷陶士勋,此刻应该还在为全家上下打点行囊,做着最苦最累的活。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
很好。
从现在开始,游戏开始了。
第2章 流放之路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上路了。
几十口人,穿着囚服,戴着枷锁,被官兵像牲口一样驱赶着。
祖母何曾受过这种苦,走几步就喘得不行,由大伯母和三伯母搀着。
我的两个好哥哥,陶子安和陶子宁,平日里吟诗作对,此刻却连自己的小包袱都背不动,一脸菜色。
而万众瞩目的陶婉儿,虽然也穿着囚服,但身边总有几个官兵“不经意”地照顾着,甚至还给她递上了水囊。
我爹陶士勋走在队伍最后面,他背着一个巨大的行囊,里面是全家人的铺盖和口粮,沉重的枷锁磨破了他的脖子和手腕,渗出丝丝血迹。
他一步一瘸,却还在回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担忧。
“妖妖,你……还好吗?昨天淋了雨,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给他。
“爹,吃。”
他打开一看,是一块色泽诱人的肉干。
他愣住了:“你哪来的?”
“捡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这是我昨晚从商城空间里兑换的,花了我一个积分,贵得要死。
爹的眼眶红了,他把肉干小心翼翼地推回来:“爹不饿,你吃,你身体弱。”
我看到这一幕,原主记忆深处的一段画面涌了上来。
那年冬天,府里分发炭火,我的院子因为偏僻被下人遗忘了。原主冻得瑟瑟发抖,是爹爹半夜脱下自己的棉衣,又偷偷将自己房里一半的银丝碳抱来给我,说他身子骨好,不怕冷。
可第二天,我就看到他躲在角落里,冻得嘴唇发紫,不停地咳嗽。
这个男人,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
我把肉干强硬地塞进他嘴里:“让你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吃了才有力气,不然我们俩都得死在路上。”
我的话很冲,爹却笑了,眼里的心疼更浓。
他以为我还在为昨天罚跪的事生气。
他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吃得格外珍惜。
“四弟!你们在后面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大伯父陶士兴在前面不耐烦地吼道。
“就是啊四叔,婉儿妹妹都快走不动了,你还有闲心在那吃东西?”我那好大哥陶子安也跟着帮腔。
我冷笑一声,没理他们。
到了中午,官兵开始分发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