泔水桶!
那东西又脏又臭,几十号人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沉得要命。
我爹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本就背着重物,再让他去倒泔水桶,这是要他的命!
“殿下!不可啊!”我爹急忙跪下,“小女她不懂事,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她身子弱,受不住的!”
“爹!”我一把将他拉起来,“跪他做什么?他配吗?”
“陶妖妖!”顾谨言怒吼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剑尖直指我的咽喉。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冰冷的剑气让我皮肤泛起鸡皮疙瘩。
但我没有丝毫畏惧。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杀了我,你也解决不了科举舞弊案的烂摊子。你以为把我爹弄走,把你未来的老丈人摘干净,你就能高枕无忧了?顾谨言,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会不会梦见那些被你们顶替了人生的寒门学子,来找你索命?”
我的话,是诛心之刃。
顾谨言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剑的手都在发抖。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和陶婉儿父亲,也就是我大伯父陶士兴联手做下的。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原剧情里,我爹就是查到了这件事的蛛丝马迹,才被他们联手害死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迎着他的剑锋,又上前一步,“所以,三皇子殿下,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杀意和忌惮。
许久,他缓缓地收回了剑。
“好,很好。”他咬着后槽牙,“陶妖妖,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活到流放地。”
他拂袖而去,连陶婉儿都顾不上了。
陶婉儿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地看着我,眼神里出现了惊恐。
我没再理会她,扶着同样震惊的爹坐下。
“妖妖,你……”爹的声音都在抖。
“爹,别怕。”我把剩下的肉干塞给他,“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傍晚,队伍停在一个破庙里休整。
别人都在啃黑馍馍,我扶着爹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只烧鸡和一壶热水。
鸡腿的香气很快就飘了出去。
大哥陶子安和二哥陶子宁最先循着味道找了过来,喉结上下滚动,眼睛都直了。
“六……六妹妹,你这鸡……哪来的?”
“山里抓的。”我撕下一个鸡腿递给我爹。
“那……能不能……给我们也分点?”陶子安搓着手,一脸谄媚。
我爹心软,刚想开口,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看着他们,慢条斯理地啃着鸡翅:“想吃?”
两人疯狂点头。
“行啊,”我指了指不远处那两个散发着恶臭的泔水桶,“倒了,就给你们一个鸡屁股一个鸡头。”
“你!”陶子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就在这时,一个官兵匆匆跑了过来,对着顾谨言耳语了几句。
顾谨言的脸色一变,随即露出喜色,他快步走到陶婉儿身边,压低了声音。
“婉儿,太好了,前面不远处有个野温泉,我已经派人去探过了,今晚可以让你好好泡个澡,解解乏。”
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我五感敏锐,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