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出门上完茅房,回来就看到阎埠贵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
她那双三角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心道这阎老抠今天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这个时候不去算计苏然买的那一大块肉,反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面念经。
难不成是改了性子,要出家了吗?
贾张氏回到家,闷闷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秦淮如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忙起了自己手上的活计。
婆婆那张老脸拉的那么长,不知道是谁又惹到她了,自己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免得被她抓住机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可就不好玩了。
可现实就是这样,怕什么就来什么。
贾张氏坐在那里越想越气,转眼又看到秦淮如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顿时更气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喊道:“苏然那个小畜生,天天炒肉丝吃也就罢了,今天倒好,又买了一大包的肉,看那分量,不得有好几斤啊!”
秦淮如头都不抬,更是没敢搭话。
心道人家苏然买多少肉,那是他的本事,跟你又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这纯粹就是在没事找气受嘛。
贾张氏依然自顾自的说道:“哎,像我贾家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老贾走了,东旭也跟着走了,留下我们这几个孤儿寡母的,别人吃肉,我们也只有看着的份,真是苦了我那乖孙儿啦!”
看那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启动招魂仪式一般。
秦淮如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妈,您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儿,邻居们听到了,又该笑话我们家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贾张氏立马就炸毛了。
“听到又怎么样,笑话又怎么样,别人可不会笑话我这个老婆子,只会笑话你这个没用的玩意,天天上个破班,家里连一点荤腥都吃不上!”
“妈,这能怪我吗?”秦淮如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我一个人上班,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棒梗的学费都凑不齐,我去哪给您弄肉吃啊!”
“我不管,”贾张氏恶狠狠的盯着她,“不管你是偷还是抢,今天必须让我的乖孙儿吃上肉!”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嘿!你个没用的东西,”贾张氏正要发火,一抬眼刚好看到易中海走了过来。
看他的方向,应该是从聋老太太那里过来。
贾张氏眼睛一亮,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聋老太太那人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
平时院子里谁家做了点好吃的,这家伙可没少去蹭吃蹭喝。
大多时候都是由一大爷出面去帮她要,老太太一般都是在后院等着一大爷给送过来。
哼哼,等苏然那小畜生肉做好了,自己拉着易中海一起往他门口一站,他敢不给?
想到这里,她连忙扔下还在偷偷抹泪的秦淮茹,赶紧叫住了正要关门的易中海。
“老易啊,快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易中海停下了关门的动作,疑惑道:“老嫂子啊,是家里面的粮食吃完了吗?吃完的话我给你拿十斤棒子面。”
“不是这个,”贾张氏连连摆手,“我们家的定量还没吃完呢,暂时还用不着您救济。”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贾张氏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凑近了低声道:“老易啊,刚刚我路过前院的时候,看到苏然那个小畜生,手上拎着一大包猪肉呢。”
易中海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贾张氏接着说道:“我估摸着,今天中午,苏然肯定要做一顿大荤,那么多肉,他一个人哪吃得完啊,所以我想……”
“你想从他那里要一点给你家棒梗吃?”
易中海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也不全是因为棒梗,”贾张氏搓了搓手,“这不是想起了咱们得老祖宗嘛。”
“苏然那个家伙,最近的菜做的香的不得了,今天做出来的大荤味道肯定也很不错,咱老祖宗也有一段时间没沾到荤腥了,今天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易中海点了点头,“老嫂子你说的不错,刚刚我去后院,老太太还跟我念叨这事儿呢。”
“等苏然的菜做好了,我去帮老太太要一碗就是了。”
“老易啊,你去要菜的时候,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最好不要,”易中海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我是去帮聋老太太要菜,那是孝敬老人,是好事,你跟着一起去,那像什么话啊!”
贾张氏一听,胖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我家东旭走得早,可怜的棒梗,一个多月没吃到肉了,他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眼看着都瘦了好几斤了,这可怎么办哦。”
易中海最怕她这样,毕竟贾东旭也是自己的徒弟,于情于理,生活方面,自己都是能帮则帮。
“哎……”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吧,到时候我跟苏然多要一点,分给你一些就是。”
“最好要个两碗,老太太一碗,我家棒梗一碗。”贾张氏有些兴奋的喊道。
易中海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然这家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自从上次那个裤衩事件之后,自己对上他都要多留两个心眼,你贾张氏要是还敢对苏然用以前那一套,搞不好他一个大逼兜就上来了。
……
前院,苏然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着手做起了今天的主菜。
红烧肉!
系统产出的上等猪五花肉,切成大块入锅焯水。
捞出后煎一下备用,然后就是用冰糖来炒糖色。
再把肉块放入糖色中炒匀,放入调料后大火烧开,再转入砂锅中小火慢炖。
猛然间,一股浓烈的肉香从厨房里面飘出。
没一会,就笼罩了大半个院子。
几乎每一个闻到这股香味的人都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这可是红烧肉啊,谁这么败家啊。
要知道,即便是年三十,大家也不过是吃一顿饺子而已。
你这上来就搞红烧肉,还特么这么香,还让不让人活了?
苏然搬了个躺椅,就这么守在砂锅旁边,寸步不离。
小火慢炖的过程至少还要两个小时,自己万万不能大意。
别的不说,万一被棒梗那个小盗圣盯上,到时候自己找谁去说理去?
对面的阎埠贵家。
肉香味飘到这里的时候,老两口正为了那1毛钱的算数题,苦逼的快要抓破了脑袋。
十分钟的时间早就过了,阎埠贵知道自己输了,可他还是对答案感到好奇。
苏然也不跟他说,没办法,他只好找来老伴,两人一起研究。
研究的结果就是,本来只是一个人抓破脑袋,现在变成了两个了。
“嘶……老阎,你快闻闻,这是什么香味?”
阎埠贵也闻着味,也顾不得算术题了,微闭着眼睛仔细的感受起来。
半晌后,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这是……红烧肉!”
“妈呀!”三大妈激动的一拍大腿,“这么说,咱们家今天晚上也有红烧肉汤吃了?”
阎埠贵先是点点头,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缓缓摇了摇头。
“老阎,你这摇头晃脑的,什么意思啊?”三大妈看着他这怪异的举动,疑惑的问道。
阎埠贵将目光投向中院的方向。
“我估摸着,苏然这顿红烧肉,怕是没那么容易能吃下肚。”
仿佛印证了他的话一般。
苏然的肉还没有炖好,以易中海为首的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他们的目标,正是前院那个散发着浓烈肉香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