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我来到兽苑的第一天起，已经不记得自己遭到过多少次凌辱。
如今在他们贪婪的眼神中，我的牙齿已经开始格格打颤。
就在这时一阵暖流涌来，萧景澈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轿门。
我只管垂头走着，忽觉头顶一沉，不知是谁扔下了条丝质披风。
“王爷，来嘛……”
向雁回急着把他拉了回去，而我默不作声把披风扔到了一边。
我所感受到的寒冷，从来就不是因为缺衣少穿。
看着怀里已经没了知觉的小鹿，现实再一次摧毁了我仅存的意志力。
原来我的孩子……真的没有了。
我木然地任眼泪流了一脸，不知走了多久，终是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第三章
等再醒来，是在昔日的房间里。
只是与当日奢华不同，如今屋子里仅有一桌一床，墙壁还隐隐出现了霉斑。
门外传来喧闹，是向雁回指挥下人将我门前的红梅一应挪走。
这是萧景澈在迎娶我当日特意种下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本王便要执你之手，与你共赴此后每一年的红梅雪冬。”
耳边依稀还回荡着他的声音，可是如今红梅还没有绽放，就已经要被挪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窗外，没注意有人走了进来。
“王……向小姐，你终于醒啦！”
是个陌生女人，见我狐疑的目光她爽朗开口。
“我是王爷专门请来为你诊疗的医官，无名无姓，叫我青离就好啦！”
我礼貌地笑了笑，看她从药箱里掏出个打满补丁的小枕，拿起我的手腕便要搭脉。
看她狐疑地在我腕间摸索，我沉默着扭过头去。
这样的场景，数月前已经不知道出现多少回了。
无论是御用圣手还是江湖郎中，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的喜脉会突然消失。
而萧景澈，他又何必在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时再做徒劳努力？
“不对啊，你这怎么……”
青离喃喃自语着，而我已经失去耐心收回了手。
“不对！我知道了！”
她急着抓回我的手，却听得大门被侍卫一脚踹开。
不等反应，我便被架到堂上。
萧景澈负手而立，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聊家常天气。
“雁回说，回来路上见你腹部松垮，似乎曾经……生产过。”
“如今本王给你个机会好好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我只是看着面前的青砖，始终不发一言。
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要所谓的机会又有什么用？
数月前我为了自证清白磨破了嘴皮子，不还是被他一怒之下就打发去了兽苑？
我不屑地嗤笑一声，只盼着他再次发怒，直接杀了我便是。
看着我的样子，萧景澈深吸口气。
再开口时，已是带了些怒意。
“莫非真如雁回所说，你与兽苑那群畜生们苟合，才有了孽种？”
“向雁寻，本王迎娶你时你是何等天真动人，怎的须臾之间，就变得如此……如此……”
“下贱至极！”
听着他的怒斥，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仿佛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我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直到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是啊，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王爷，审问至此，你还要留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