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关脉极其罕见,我若不是自己就有这种脉象,怕也是很难知晓。这种脉象别说日常呆在宫里的太医,就是满世界转的江湖郎中也未必有几个知道。”
听她娓娓道来,我的心仿佛一直封闭的房间,忽然出现了一个豁口。
“向……向小姐,你怎么哭了?”
“这是为你沉冤昭雪的好时候,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我不顾她的劝阻,自己也不知怎的,只是将脸埋在枕头里痛哭起来。
半年前,自从宫里的医官忽然摸不到喜脉,萧景澈发了疯一样遍请名医。
无论是御用圣手还是赤脚游医他统统找了个遍,可都摸不到我的孩子。
以至于南安王妃假孕事传遍了京城,王爷也就成了人人背地里议论的笑话。
萧景澈忍了又忍,终于在我孕吐消失后彻底爆发。
从此,我从备受宠爱的王妃变成了下作狡诈的贱人。
他将我剥的只剩单衣,命人在王府门前打得我皮开肉绽后再送去兽苑。
我被扔去那里时几乎奄奄一息,手脚完全不能动弹,只能忍受着陌生男人们一轮又一轮发泄。
当孩子终于不可避免死去时,我在冰天雪地的旷野里嚎叫了一夜。
兽苑里的人说,我怀着无主的孩子不祥。
为了避免招来恶神,刚刚咽了气的婴儿被无情地扔到了野外,供野狗争抢啃食。
恐怕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吧。
如果不是一头怀孕的母鹿执着地把我护在身下,用体温暖着我,恐怕我早已和孩子一起往生了。
在最绝望的时候,是它用湿润的舔舐一遍遍安抚着我,又在面临被宰杀的命运时,拼尽全力把自己刚刚生出的孩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那尚未完全睁眼的小生命,神经脆弱到极致的我心中不知怎的,陡然生出狂喜。
带着一丝荒谬的希望,我想尽办法带着这头小鹿苟延残喘。
直到萧景澈再次到来,彻底终结了一切。
现在要我怎样对他解释,才能弥补自己噩梦般的几个月?
我惨笑着,只觉得胸口一痛,陡然吐出一口鲜血。
尚未定神,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第五章
是萧景澈的随从,说他又要见我。
等来到他房中,只听得衣被的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