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姐，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你要知道，诬告的后果非常严重。」
「当然。」
我从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当着他们的面，登录了那个我刚刚发送了所有证据的邮箱。
「这里是沈淮利用职务之便，将公司两千万的项目款，以低于市场价的合同，分包给他情人许柔家的公司，并从中获利至少一千万的证据。」
「这里是他从去年开始，陆续将公司账户近五千万的流动资金，通过地下钱庄转移到海外的流水记录。」
「还有这里……」我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正是昨晚沈淮和沈屹的对话录音。
我并没有删除它，只是做了伪装。
沈淮那句「我不能再亏欠她，得给她留一条后路」清晰地传了出来。
年长警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立刻叫来了经济犯罪侦查支队的同事。
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就在经侦支队的警察对我进行详细问询，并固定证据的时候，沈淮的电话打来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暴躁。
「虞枝！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自首的程序还没走完？我的银行账户被冻结了！你对我的账户做了什么？」
我开了免提，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对着手机，语气无辜又茫然。
「阿淮，我在警察局啊。我正在跟警察叔叔说明情况……你的账户被冻结了吗？我不知道啊……」
电话那头传来沈淮气急败坏的吼声：「你少装蒜！是不是你干的？虞枝，我警告你，你别给我耍花样！」
我嘴唇微微勾起，但声音里却带上了哭腔，委屈到了极点。
「阿淮，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我不是来替许柔顶罪的吗？」
「顶罪？」旁边一位经侦警察冷笑一声，拿过我的手机，对着话筒厉声说道
「沈淮吗？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现在怀疑你涉嫌多起重大经济犯罪，请你立刻到市局配合调查！另外，关于你教唆他人顶替交通肇事罪一案，交警部门的同事也很快会去找你！」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手机摔在了地上。
半小时后，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沈淮被两名警察押了进来，他头发凌乱，西装也皱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疯狂。
当他看到安然无恙坐在我对面，正在做笔录的张律师时，他彻底崩溃了。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挣脱警察的钳制，朝我扑过来。
「虞枝！你这个贱人！你算计我！」
冰冷的手铐铐在他手腕上，将他牢牢控制住。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露出了进入警局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沈淮，我当然是……给你留一条后路啊。」
我学着他昨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不是说，不能再亏欠我吗？」
5.
沈淮被带走了，咆哮声和咒骂声在走廊里回荡，越来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