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选择权还在我手上。”
“友情提示一下。”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的那颗心，离了维生装置，只剩下不到五分钟的活性了。”
“滴答，滴答。”
时间，开始倒数了。
第六章
维生装置上代表心率的数字，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向零滑落。
苏清清的母亲最先崩溃。
她扑过来，却又不敢靠近我，只能跪倒在顾言深脚边，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西装裤腿。
“言深！言深你快答应她啊！”
“清清快不行了！那是你的清清啊！”
“你不是说你爱她吗？你为她做什么都可以的！你快跪下啊！”
她父亲也红着眼，声音嘶哑地催促：“言深！一个男人能屈能伸！先救清清的命要紧！”
能屈能伸。
说得真好听。
当初他们女儿躺在病床上，等着我的心脏时，他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顾总，这颗心脏很健康，一定能让我们的清清好起来。”
“林小姐，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我的牺牲？
我的人生，在他们眼里，只是换取他们女儿生命的价值。
我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开口。
“顾总，想好了吗？”
“你的白月光，可等不了太久。”
“滴——滴——滴——”
维生装置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像一首催命的序曲。
苏清清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变成了青灰色。
顾言深死死地盯着我，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林晚，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我歪了歪头，故作天真。
“赶尽杀绝？”
“这词用得不对。”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初你把我骗上手术台的时候，不比这狠多了？”
人群中开始传来窃窃私语。
“她说什么？手术台？”
“顾总杀了她？”
顾言深的额角青筋暴起。
他知道，再拖下去，他不仅会失去苏清清，还会失去所有名誉。
“扑通”一声。
顾言深挺直的脊梁弯了下去，双膝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