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沉着脸，拨通了几个电话。
很快，一张无形的网，开始悄悄地向沈清的那个小小的品牌收拢。
我动用人脉，截胡了她合作多年的原材料供应商，用三倍的价格，买断了她下一季度需要的所有特殊面料。
我让猎头公司，去挖她工作室的核心设计助理和版师，开出了他们无法拒绝的高薪。
我甚至收买了几个营销号，在社交媒体上，开始散布一些关于“清”品牌设计抄袭、质量堪忧的负面言论。
我像一个躲在暗处的猎人，冷笑着等待我的猎物陷入绝境，然后焦头烂额地跑来向我求饶。
然而，几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
我预想中的恐慌和求助，并没有发生。
沈清那边，安静得可怕。
我有些沉不住气，让助理去打探消息。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她的供应商确实被我截胡了，但她很快就通过一个独立设计师协会，找到了另一家品质更好、但之前从不对外合作的非遗手工作坊。
她的核心员工确实被我挖走了两个，但她工作室剩下的年轻人，反而因此变得更加团结，爆发出了惊人的创造力。
至于那些负面言论，不仅没有影响她的销售，反而激起了她那批忠实客户的保护欲，纷纷下场帮她澄清，顺便把她的品牌故事和设计理念又宣传了一遍，导致她的新一季预售，比以往更加火爆。
我感觉自己又一次，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比打在棉花上更难受。
我像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用尽了手段，结果却成了人家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我正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助理神色慌张地敲门进来。
“陆总，不好了！我们最大的海外客户，刚刚单方面取消了和我们下一季度的全部合作订单！”
我心里一咯噔，“什么？为什么？理由呢？”
“对方……对方的邮件里说，我们的公司‘行事不端，缺乏商业道德’，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品牌形象。”助理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们还明确指出，这件事，和沈清小姐的品牌有关。”
我震惊地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可能？
我做的那些事，都非常隐秘，沈清怎么可能知道？她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影响到我远在欧洲的大客户？
我立刻让人去追查。
结果让我脊背发凉。
沈清没有直接出面。
她只是把我的那些“小动作”，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那些在国际上颇有声望的独立设计师朋友。
而我的那个大客户，其品牌的艺术总监，恰好就是那个设计师圈子里的核心人物之一。
他们甚至不需要拿出确凿的证据，只需要在一次私人酒会上，把我做的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讲出来，就足以让我的公司，在那个圈子里声名扫地。
商业道德，在那些顶级品牌看来，比利润更重要。
我的助理焦急地告诉我，公司内部已经开始有风言风语，说我为了一个女人，因私废公，损害了公司的核心利益。
我正焦头烂额，一封匿名的加密邮件，悄无声息地躺在了我的私人邮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