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下凡初遇,惊鸿缘起
第 1 章:云间辞仙阙
天界的云海总是漫着一层薄纱似的雾,灵汐坐在瑶池边的青石上,指尖捻着一片刚飘落的琼花瓣,耳边却满是仙友们闲聊的热闹。
“听说了吗?凡间大雍朝有个‘惊鸿宴’,每年此时京城满是彩灯,连御花园的锦鲤都跟着沾了贵气呢!”
“何止啊,我前日听下凡历劫归来的仙君说,那宴上能看见‘盛世颜’—— 青山绕着城郭,集市里的糖葫芦串能从街头排到巷尾,连孩童的笑声都比咱们这瑶池的泉水还清亮。”
灵汐的指尖顿了顿。她做了三百年散仙,每日看惯了云海翻腾、仙树长青,却从未见过仙友口中 “糖葫芦排满街” 的景象。她凑过去追问:“‘盛世颜’当真那般好?”
旁边的月娥笑着点她的额头:“你呀,在天界待傻了?凡间哪有那么多顺遂,不过是仙君随口美化罢了。再说,你若真去了,得褪了仙力,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可灵汐的心已经飘远了。那句 “我赴人间惊鸿宴,为睹盛世颜” 像颗种子,在她心里发了芽。当晚,她瞒着仙友,偷偷去了诛仙台边的渡仙桥 —— 那里是仙凡两界的薄弱处,只需自愿封印仙力,便能化作凡人落入凡间。
指尖划过渡仙桥的栏杆,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她咬咬牙,抬手按在眉心,一道淡金色的光从她体内溢出,渐渐消散在风里。下一秒,她的身影便像片落叶,轻飘飘地坠向凡间。
再次睁眼时,鼻尖满是青草与泥土的香气。她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周围是连绵的青山,脚下有条潺潺的溪流,溪水里映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粗布衣裙的少女 —— 那是她如今的模样,她给自己取了个简单的名字:阿汐。
她正好奇地拨弄着溪边的野花,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走来,腰间挂着把佩剑,眉眼俊朗,气质沉稳,倒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模样。
少年也看到了她,停下脚步拱手问道:“姑娘一个人在此处,可是迷路了?”
阿汐想起仙友说过凡间有 “侠客” 行侠仗义,便连忙点头:“我…… 我从远方来,不知这是何处。公子看着像位侠客,可否指点一二?”
少年愣了愣,随即失笑:“姑娘倒是有趣。此处是大雍江南的青溪县,我并非侠客,只是个普通旅人。”
他便是微服私访的六皇子萧彻,本想借游历了解民间疾苦,却没料到刚到青溪县,就被认成了江湖侠客。
第 2 章:市井见浮华
萧彻见阿汐确实对凡间诸事不熟,便索性邀她同行,先去附近的扬州城落脚。阿汐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一路跟着萧彻,眼睛都看不过来。
刚进扬州城,喧闹的人声便扑面而来。街两旁的店铺挂着五颜六色的幌子,有卖包子的、裁衣服的、说书的,还有小贩推着小车叫卖 “糖人 —— 甜丝丝的糖人嘞!”。阿汐凑到糖人摊前,看着师傅用融化的糖汁画出小兔子、小老虎,眼睛瞪得圆圆的。
萧彻站在一旁,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他们沿着街道往前走,前面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阿汐挤进去一看,只见两个官差正揪着一个卖菜的老伯,把他的菜篮子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