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和情感在体内激烈地搏斗。
冲进去，把那对狗男女抓出来，当众撕烂他们的脸？
不。
我抬头望向会所顶端那个鎏金的招牌，眼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冰冷的决绝。
我要的，不是一场难堪的闹剧。
我要真相。
我要让所有背叛我、羞辱我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0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客厅里，我精心布置的烛光晚餐还摆在桌上。
99朵红玫瑰安静地躺在旁边，散发着嘲讽的香气。
那只本该成为惊喜的波士顿龙虾，此刻被我扔在垃圾桶里，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我彻夜未眠。
客厅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手机里的那段录像，那扇门，每一次关闭，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天色微亮时，门铃被粗暴地按响了。
那声音，急促而尖锐，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的岳母，周婉蓉。
她一向看我不顺眼，此刻更是满脸怒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一把推开我，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林辰！”
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你这个废物！窝囊废！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
我愣住了。
大脑因为一夜未眠而迟钝地转动着。
她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夏语薇恶人先告状？
我还没来得及质问，周婉蓉的第二轮辱骂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你还有脸待在家里？语薇一个晚上没回来，你不知道去找吗？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除了会做饭，你还会干什么？”
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在我家里横冲直撞，言语间充满了侮辱和轻蔑。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同意语薇嫁给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穷光蛋！”
“没钱没势也就算了，连老婆都管不住，你活该被戴绿帽子！”
“废物”！“窝囊废”！“活该”！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我感到巨大的羞辱，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强压着心头的滔天怒火，冷冷地看着她：“妈，您是不是搞错了？该被质问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周婉蓉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语薇跟了你，你就有责任看好她！让她大半夜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你这个做丈夫的脸上有光吗？我们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的话，颠倒黑白，荒谬至极。
出轨的是她的女儿，她不去找女儿的麻烦，反而上门来怒骂我这个受害者。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我注意到，她在怒骂的时候，眼神一直在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那强硬的语气里，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虚弱。
她仿佛不是在为女儿打抱不平，而是在掩饰着什么。
掩饰着心虚和恐惧。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中盘旋、滋生。
我笑了。
笑得无比冰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妈。”我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这世上，能让您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就上门维护的男人，除了我爸，恐怕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