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
我没吭声,膝盖处的布料抓得皱巴巴的。
周警官眼神如炬:“唐小姐,请你配合调查。”
我身体抖得厉害,扬声道:“因为他出轨了!过错方净身出户,他自己也答应!有什么问题吗!?”
张警官飞速翻阅手里的卷宗。
这么庞大的财产纠纷案件,新闻应该有报道才对?
周警官看向询问室外面的同事,对方朝他摇了摇头。
“近期A市法院并没有处理相关离婚案件,你们是私下协商的?”
我别开脸,“律师谈的。”
周警官沉默一瞬,问:“你说?安琛自己答应?”
我翻白眼:“不然谁签的字。”
两位警官哑言。
不怪他们,别说他们这些外人,当时一心想分安琛财产的我,都没想到他愿意付出所有。
我怀疑这只是安琛的一部分财产,还有许多我不曾知道的,在国外的,他都留给了那个女人。
被追问了一堆有的没的,我终于从公安局出来。
询问室内,张警官纳闷道:“周哥,你说一个成功企业家,会因为看到前妻找了25个年轻男模在家里开party,气到自杀吗?”
周警官皱眉看着卷宗。
“我觉得不会。”
“但事实就是如此。”
“罢了,这事不急,等查阅通话视频内容的审批下来,我们就知道唐瑾到底跟安琛说什么了。”
03
回到家后,我大步走到卧室翻出藏在柜子里的婚纱照。
手指被碎玻璃划破,鲜血滴落在安琛苍老的面庞上。
我下意识拿手擦拭,伤口和血迹越来越多。
染血的面容莫名与那具呈现出巨人观的尸体重合。
我下意识后退。
照片上的人好陌生。
两鬓斑白堪堪被遮挡,微笑时脸上满是岁月的皱痕。
可我刚认识安琛时,他不是这番模样。
坚持健身,身姿挺拔,肌肉紧实,白发定期染黑,如果不是眼角的细纹和过尽千帆般的眼神,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才三十来岁。
那时我刚满18岁,在海边的酒吧打工。
安琛被好友簇拥着进入酒吧,手上戴着能买下一套房的劳力士。
所有女同事都盯上了他,我抢先一步,端着几瓶高价酒,摇曳生姿地坐到他旁边。
年轻男人抠,中年成功人士出手最大方,以我不长的工作经验,这种人随手买酒的回扣够我吃一个月。
我紧贴着安琛坐下,俯身露出惹人遐想的事业线。
“先生,来一杯吗?”
安琛额间沟壑浮现,黑眸沉沉。
那眼神,吓得我想当场辞职。
周围人出声赶我走,安琛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唐瑾。”
安琛眉间微松:“瑾……好名字。”
我心里揣度他的意思,将温软贴近他坚实的手臂,柔声细语为他介绍手边的酒。
安琛接过酒,避开凶器:“你在这工作?”
看来这老男人走禁欲系。
我老实回答:“兼职。”
“卖酒?”
“嗯。”
安琛皱眉:“月发工资多少?”
“我们是拿提成的。”
安琛指尖敲打酒瓶:“这瓶,你能拿多少?”
我竖起三根指头。
“一共几瓶。”
我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说:“这个卖得好,只剩10瓶了,但我们店里还有1瓶镇店之宝,大概是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