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
他明明应该是我最完美的“挡箭牌”,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用他那微不足道的、愚蠢的善良,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抱着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低下头,将一枚刚刚从血煞老祖那里“继承”来的、蕴含着庞大生命力的疗伤圣药,轻轻地,喂入了他的口中。
7
带着昏迷的凌尘,我连夜离开了黑风城。
血煞老祖的死,很快就会在魔道掀起滔天巨浪。黑风城,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我找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开辟了临时洞府。接下来,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次“饕餮盛宴”的战利品。
血煞老祖上千年的修为,远比顾长生的要精纯、雄厚。我将他大部分的能量,都用来冲击金丹期的壁垒。
这个过程,痛苦且漫长。每一次冲击,都像是用整个身体去撞击一堵无形的铁墙。
而在我闭关的这段时间,凌尘,也悠悠转醒。
他体内的伤,在我那颗极品丹药的滋养下,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他醒来后,看到守在身边的我,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清宴!你……你没事吧?血煞老魔呢?”他紧张地问道。
“他被我吓跑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自然不能告诉他,那个老魔头已经被我吸成了人干。
凌尘显然不信,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我昏迷前,好像看到你……你身上有很可怕的黑气……”
我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当时情急之下,暴露了魔功。
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那是我从合欢宗逃出来时,被他们强行种下的魔种……它会在我危急的时候爆发,保护我……但也……也会侵蚀我的心智……”
我又一次,熟练地,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身不由己的受害者。
凌尘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样子,所有的怀疑和质问,都化作了心疼与自责。
“对不起,清宴,我不该怀疑你。”他懊恼地说,“都怪我太没用了,保护不了你,还让你动用了那个可怕的东西。”
“不怪你,”我摇着头,泪水终于滑落,“你已经尽力了。要不是你最后那一剑,我们可能……都已经死了。”
看着他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笨拙样子,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要欺负他的恶趣味。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冲击金丹,一边心安理得地“奴役”着凌尘。
他负责外出打猎,寻找食物和清水。他烤的肉,总是把最好的部分留给我。他找来的野果,也总是先擦拭干净,亲手递到我面前。
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小太阳,用他那点微弱的光和热,努力地,想要温暖我这块千年寒冰。
我有时候会觉得很可笑。他并不知道,他悉心照料的这个“柔弱女子”,此刻正在身体里,进行着一场何等恐怖的魔功修炼。
一个月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成功了。
丹田内的液态真元,凝聚成了一颗滴溜溜旋转的、黑中带紫的魔丹。
我,正式踏入了金丹期!
实力上的飞跃,是碾压性的。我现在有自信,即便是面对合拿宗宗主那样的金丹后期,也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