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晚，这是五千万，我们结束了。”
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门口，顾言琛将一张支票甩在我脸上。
冰冷的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周围人来人往，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带着看好戏的兴奋和鄙夷。
我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这不是顾总养的那个金丝雀吗？听说只是个替身。”
“正主回来了，她当然要滚蛋了。”
“五千万，不少了，换我早就拿着钱滚了，还在这儿丢人现眼。”
顾言琛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贯的冰冷和不耐烦。他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柔弱地靠着他，像一朵不胜风力的白莲花。
她就是白薇薇，顾言琛爱了十年，刻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而我，是她出国后，顾言琛找来的替身。
因为我跟她，有三分相似的眉眼。
这三年来，我模仿她的穿衣风格，学着她喜欢的茶艺和插花，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棱角，扮演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顾言琛的朋友嘲笑我东施效颦，他的母亲警告我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全都忍了。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而不是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
直到今天，白薇薇回来了。
我的梦，也该醒了。
“嫌少？”顾言琛见我没动，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厌恶，“林晚，别给脸不要脸。薇薇刚回来，我不想因为你让她不高兴。”
白薇薇从他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看着我，眼眶红红的：“言琛，你别这样对林小姐，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我看着她，再看看一脸心疼的顾言琛，忽然觉得这三年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去捡那张支票，而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顾言琛。
我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到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顾言琛，”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五千万，就想买断我三年的青春？”
他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顾太太的位置？你配吗？”
“不，”我摇了摇头，然后，在他和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太少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递给身边的商场经理。这位经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看到这张卡，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恭敬地九十度鞠躬。
“大小姐。”
我没理他，目光依旧锁在顾言琛脸上，红唇轻启：“这家商场，还有你身上这套高定西装的品牌，以及白薇薇小姐脖子上那条项链的设计公司，都是我家的产业。”
“所以，顾总，”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感，“你拿着我家的钱，来打发我？”
顾言琛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2
顾言琛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是我这三年来，见过最生动的表情。
比他任何一次说“我爱你”时，都要真实。
白薇薇也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脖子上的“海洋之心”项链，那眼神，仿佛那条项链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但风向已经彻底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