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我。
因为在他们眼中，那些疯狂，混乱，不可理喻的天灾，都是我麾下的魔军。
我看着魔法水晶里那一张张充满恨意的脸，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愧疚吗？
不，不是。
玩家们的行为不是我主导的。
是同情吗？
好像也不是。
我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过客。
那是什么呢？
我关掉了魔法水晶，从王座上缓缓走下。
大殿的门外，是震天的喊杀声。
我身后。
是那群嗷嗷叫着，准备保卫魔王大人的玩家。
我面前。
是那群带着全世界的希望和绝望，冲进来的正义联盟。
最终的决战，终于要开始了。
我叹了口气，感觉有点烦。
这班，是非上不可了吗？
5.道心破碎的主角
魔王大殿的巨门被撞开。
莱茵哈特一马当先，高举着那把拼凑起来的圣剑，剑身上微弱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
“魔王纪元！”他双目赤红，声音沙哑。
“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他身后的正义联盟，每个人都带着赴死的决绝。
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然而，这悲壮的氛围，被我身后的声音打破。
“卧槽！BOSS出来了！兄弟们，准备开怪！”
“前排的MT顶住啊！法师团准备搓大火球！”
“奶妈看好我的血！我先冲了！为了部落！”
“魔王大大别怕！我们来救你了！干死这帮丫的！”
正义联盟的成员们明显愣住了。
他们看着我身后这群穿着五花八门，嘴里喊着他们听不懂的口号，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贪婪的魔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画风，跟他们想象中的史诗决战，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我无视了身后的嘈杂，缓步走下王座的台阶，停在了莱茵哈特面前。
我们之间，只隔了三步的距离。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血丝。
“莱茵哈特。”我开口了，声音很平静。
“打了这么久，累了吧？”
莱茵哈特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个。
“少废话！恶魔！纳命来！”他怒吼一声，就要冲上来。
“别急。”我抬起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在打之前，我们先聊聊。”
“我和你这个恶魔，没什么好聊的！”
“不，有的。”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天命主角的风采？”
“装备是爆的，队友是残的，导师在门口卖艺，心上人跳了楼。”
“你觉得你这样，能打赢我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莱茵哈特的心窝。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
“那又如何！”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算战至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要……将你斩于剑下！”
“勇气可嘉。”我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
“但没必要。”
“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他身后的众人。
“你们呢？”我问道。
“那个断了胳膊的圣骑士，你本该守护你的家乡，现在家没了，你守护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