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什么炒，凑合吃吧。”李妍妍把筷子一扔，抱着胳膊，“妈，不是我说你，现在这日子过得是真没意思。你看人家拆迁，哪家不是欢天喜地准备换大房子？就咱们家，死气沉沉，还挤在这破地方，你也不让我们换地方，孩子待着都受罪。”
张杰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接话：“受罪？这算什么受罪？等拆迁款下来，你妈把钱都攥手里，或者偷偷塞给别人，那才叫真受罪，到时候咱们喝西北风去。”
他这一句话，又蔫坏地挑拨了我们母女的关系。
我连连解释，避免误会：“妍妍，你们放心，钱下来以后，我把和你爸的养老钱留好了，剩下的就给你们平分了。”
“凭什么是平分？我们家是三个人，生的还是个儿子，将来能给你养老的。婷婷是带个女儿，按人头、按贡献，我们都该拿大头！我们家也应该拿大头。”妍妍淡淡地说。
“你在外地，我和你爸本来也不指望你能回来给我们养老，再说你怎么又来这重男轻女的老一套，对我来说都是外孙，平分你婷婷姐都算吃亏呢。你们要是不同意呀，一分钱没有。”我放出了狠话。
李妍妍一家悻悻地没敢说话。
一时风平浪静。
5.
婷婷下班回来后，我才有功夫把假镯子的事情给她说一说。
她不禁惊了一跳：“妈，卖我镯子的就是我发小！我们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她怎么可能骗我？”
我忙把镯子拿出来。
婷婷一看，肯定地说：“妈，这不是我给你买的镯子，我买的真正的冰种飘花，通透水润，这个...这个就是注胶的垃圾，一点光泽都没有！我不懂，也能看出来的。”
说罢，她就跑去房间把证书，发票都拿了出来，摊到我面前说：“妈，你看看我买的时候8.8万！还是我攒了半年的奖金！之前怕你心疼，不肯戴，我就没告诉你真实价格，才一直骗你不值钱。”
我心疼地看着婷婷：“现在这到底怎么回事呀？我都懵了。”
“妈！”婷婷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问，“这镯子你是不是让谁拿出去过？或者有谁进过你房间？这东西不可能自己长腿变了样！”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下了然：“我就让妍妍一家拿去县城鉴定过一次，回来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了。我还以为保养过处理过就都这样呢...”
“小雅，帮我个急事！”婷婷沉思后，连忙打电话。
“我妈有个镯子，冰种飘花的，就我上次在你那儿买的那个！我妹李妍妍前两天是不是拿去县城珠宝街鉴定过？她微胖带着个瘦高的男的，和一个两岁的小孩。你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人见过她？”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忙说：“婷婷你别急，给我张她的照片，县城卖珠宝的一半以上的人都跟我有往来，她只要去了，肯定有人见过！”
没过几分钟，小雅的电话就回了过来了：“问到了！你妹前天下午确实去了！但她根本没进任何鉴定中心！她是去了一家收首饰的珠宝行，把镯子...给卖了！”
“卖了？！”我和婷婷同时出声。
“对！卖了六万现金！老板还夸那镯子水头好，这个数收得值。婷婷，那镯子几年前我成本就已经是8.8万了，现在更改涨了，估计十几万都打不住。她这不是傻卖吗？不对呀，我记得你说你是送给你妈了，怎么到她手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