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哥…… 别管我……” 傻强抓住晏淑云的手,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血沫,“坤叔…… 在火车站…… 等你…… 你替我…… 跟着坤叔…… 好好干……”

晏淑云咬着牙,点头时故意让眼眶泛红:“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坤叔,替你报仇!”

傻强笑了笑,嘴角溢出更多的血,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晏淑云看着他圆睁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 —— 傻强到死都不知道,他最信任的 “云哥”,其实是龙组的卧底;他更不知道,自己的死,从一开始就在乔坤的计划里。

“快走!巡逻队来了!” 小弟们拉着晏淑云,往墙外的树林里跑。晏淑云最后看了一眼傻强的尸体,转身钻进了黑暗。探照灯的光柱在他身后追着扫,枪声、警笛声渐渐远去,他知道,自己离乔坤又近了一步,也离危险更近了一步。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春运在即,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乘客,空气中混杂着泡面味、汗味和劣质香烟的味道。晏淑云混在人群里,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寻找着乔坤的踪迹 —— 龙组的情报说,乔坤一只脚受过伤,走路会跛,但此刻车站里人太多,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根本看不出谁有异常。

他找了个角落的长椅坐下,假装整理行李,实则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

“李老板,求求你了,再宽限几天吧!” 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男人跪在地上,死死抓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的裤腿。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睛半睁着,看起来很虚弱。“我女儿福妞得了重病,要是再凑不齐钱治病,她就…… 她就活不成了!”

被称作李老板的男人一脚踹开他,脸上满是嫌恶:“老东西,你女儿就算治好了,将来也是个傻子,跟你一样没出息!现在死了,倒少受几十年苦!”

男人被踹得趴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却还是爬起来,又要去抓李老板的裤腿:“李老板,我给你干了一年活,你连工资都没给我…… 那钱是福妞的救命钱啊!”

“钱?什么钱?” 李老板掏了掏耳朵,故意装傻,“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有证据吗?再纠缠我,我就叫保安了!”

周围的乘客都围了过来,有人小声议论,有人摇头叹气,却没人敢站出来帮忙。晏淑云皱了皱眉 —— 他知道,这是乔坤搞的鬼。乔坤想通过这场冲突,测试他会不会暴露龙组的身份,会不会出手相助。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特战服的女孩挤了进来。女孩身姿挺拔,肩上别着龙组的徽章,脸上带着几分青涩,眼神却异常坚定。她一把将跪在地上的男人扶起来,冷冷地看着李老板:“你欠他的工资,现在立刻还给他。”

是倩倩。晏淑云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女儿。三年前他 “背叛” 龙组时,倩倩才十六岁,还在龙组的少年训练营里。他记得那天,倩倩哭着问他是不是真的杀了人,是不是真的背叛了大夏,他只能硬着心肠说 “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女儿 —— 他以为龙组会把倩倩保护起来,却没想到,她竟然也加入了龙组,还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