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逐出宗门日，系统觉醒时
青云宗山门外的雪，下得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急。
鹅毛大的雪片被北风卷着，像无数把冰冷的小刀子，狠狠刮在林澈脸上。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外袍早已被雪浸透，寒意顺着布料缝隙往骨头缝里钻，可这点冷，远不及丹田处传来的阵阵绞痛——那是昨日为了护着“破妄草”，被妖兽利爪扫中留下的伤，此刻却成了别人指控他“勾结魔道”的“铁证”。
“林澈，你可知罪？”
执法长老玄真子的声音从山门内传来，冷得像崖底千年不化的寒冰。他左手捏着一枚泛着紫光的宗门执法符，右手背在身后，目光扫过林澈时，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只剩彻骨的厌恶。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站着数十名青云宗弟子，大多是林澈同届的同窗，有人脸上带着鄙夷，有人眼神里藏着幸灾乐祸，还有几个曾与他交好的，此刻却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林澈攥紧了冻得发紫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藏在怀里的“破妄草”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灵气——那是他在妖兽山脉深处九死一生才找到的灵药。三天前，宗门发布紧急任务，说炼丹阁需要“破妄草”炼制解毒丹，救治误食毒草的内门弟子，任务难度标注为“险”，同届弟子没人敢接，是他主动请缨，带着仅有的几张一阶符箓就进了山。
山脉里的凶险远超预料，他不仅要避开成群的一阶妖兽“雪线狐”，还要提防因大雪封山而变得狂暴的二阶妖兽“裂地熊”。最后找到“破妄草”时，那株灵药长在悬崖峭壁上，下方就是湍急的冰水河，他系着藤蔓往下爬时，藤蔓突然断裂，若不是他反应快，用匕首死死钉住岩石，早就摔进冰水里成了冻尸。可就算如此，他的丹田还是被崖壁上突出的尖石蹭到，又在返回途中遭遇一头受伤的二阶妖兽“赤焰狼”，为了护住怀里的“破妄草”，他硬抗了狼爪一击，直到耗尽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才凭着最后一口气逃回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拼死带回来的灵药，转眼就换来了“勾结魔道，盗窃宗门至宝”的罪名。
“我何罪之有？”林澈的声音有些沙哑，被寒风裹着，听起来格外单薄，“这株‘破妄草’是我按宗门任务要求，在妖兽山脉找到的，何来‘盗窃’一说？又凭什么说我‘勾结魔道’？”
他的话刚落，人群里突然挤出一个身影，是他的师弟赵坤。
赵坤穿着一身崭新的月白色内门弟子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快步走到玄真子身边，对着林澈拱手道：“师兄，事到如今，你就别再狡辩了。昨日你回山时，我见你身上沾着黑红色的血迹，那分明是魔道修士修炼‘血煞功’才会有的煞气痕迹，而且……而且你带回的‘破妄草’上，还缠着一缕魔气，玄真子长老已经用‘清灵符’检测过了，这难道还有假吗？”
说到最后，赵坤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在为“误入歧途”的师兄感到痛心，可林澈却看得清楚，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林澈的心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