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腊月寒夜咳血而亡时,沈玉娇才看清:傅辰那身军绿里藏着的,是背她跑十里求医的汗、离婚时塞的五十块,是被她伤透仍未凉的真心。

一睁眼回到被下药那天,她扑进糙汉怀里喊 “要给你生崽”,惊得冷面军官眼底发烫。

这辈子她手撕渣男绿茶,带村民种菇致富,更被宠成掌心宝 —— 七零军婚的甜,从重生这一刻,浓得化不开。

1 寒夜重生,抱紧我的糙汉

腊月的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我蜷缩在偏远山村的土坯房里,身上盖着打满补丁的薄被,肚子里空空的,连点玉米糊糊的影子都没有。

“咳咳……” 剧烈的咳嗽扯得胸口发痛,我咳出一口带血的痰,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像朵破败的红梅。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却开始闪回这辈子的荒唐事。

我叫沈玉娇,打小在城里长大,爹娘疼我,把我养成了娇滴滴的性子,也养坏了我的眼。十八岁那年,家里给我介绍了傅辰 —— 那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军人,话少得像块石头,手上全是老茧,跟我心里的 “白马王子” 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我偏偏被猪油蒙了心,听信了林文轩的甜言蜜语。他是公社书记的侄子,长得白净,嘴又甜,总说傅辰配不上我,说我该找个知冷知热的文化人。还有李娟,我掏心掏肺对她好的 “好姐妹”,转头就跟林文轩勾搭在一起,还在我耳边嚼舌根,说傅辰在部队里有相好的,说他对我好都是装的。

我傻啊!真就信了他们的鬼话。傅辰省下饭票给我买糖,我扔在地上;他休假回来给我带的花布,我转手送给李娟;甚至在他们的挑拨下,我故意跟林文轩走得近,让傅辰难堪。最后,他们设计了一场 “捉奸戏”,我稀里糊涂就背上了 “出轨” 的名声,傅辰红着眼圈跟我离了婚。

离婚后,林文轩立马露出了真面目,他要的是我家的资源,见我没了利用价值,就跟李娟双宿双飞。而我家,因为我的丑闻,爹娘被下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村,没多久就积劳成疾走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白天挣工分,晚上挨冻饿,如今总算要解脱了。

弥留之际,我脑子里全是傅辰的好。那年我发烧,他背着我跑了十几里山路去卫生院,自己脚磨破了都没吭声;那年洪水,他把救生衣给了我,自己差点被冲走;就连离婚那天,他还塞给我五十块钱,说 “好好照顾自己”。

“傅辰…… 我错了……” 我喃喃着,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跟你过……”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可下一秒,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突然钻进鼻腔。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刷着白灰的墙,墙上挂着一张 “为人民服务” 的标语,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盖着的是印着 “八一” 字样的军绿色被子。

这不是…… 傅辰部队的招待所?

我猛地坐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 还是那件粉色的确良衬衫,是我十八岁生日娘给我买的。我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没有皱纹,没有冻疮。

这不是梦!我真的…… 重生了?

“醒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抬头一看,心脏瞬间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