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确实，是他们自己选择不要林晚秋的陪同，现在遇到问题了，又来找她，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林晚秋打断了他的话，"顾同志，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无条件地为你们服务？"
"我..."
顾云深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质问得哑口无言。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围着他转的，他习惯了别人的迁就和讨好。
但林晚秋不一样，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就改变态度。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挫败。
"算了，我来找你是想道歉的。"
他最终开口，"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给你造成了困扰。"
林晚秋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堂堂首长公子也会向她道歉。
前世的顾云深可是高傲得很，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道歉就不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很正常。"
她的语气依然冷淡。
"那...明天村里要开会讨论回城名额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顾云深转移话题。
"什么想法？"
"我是说，如果有机会回城，你会选择离开吗？"
他的语气有些试探。
林晚秋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还在打回城名额的主意呢？
前世她就是被这样忽悠的，以为他是在关心她，实际上是想让她主动放弃名额。
"当然会。"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谁愿意在这种地方待一辈子？"
顾云深的脸色变了变。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需要你的帮助才能拿到名额，你会怎么做？"
来了，果然来了！
林晚秋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疑惑："什么意思？"
"比如说，如果我需要这个名额，但你也需要，你会..."
"我会公平竞争。"
林晚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顾同志，你该不会觉得我应该把名额让给你吧？"
顾云深愣住了。
确实，这就是他想说的。
在他看来，他是首长的儿子，身份地位都比林晚秋高，她应该主动把名额让给他才对。
但林晚秋的反应让他措手不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林晚秋步步紧逼，"顾同志，你的身份确实比我们这些知青高贵，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的牺牲。"
"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我凭什么要把机会让给你？"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顾云深的心上。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理所当然，多么自私。
"对不起，我..."
"道歉就不必了。"
林晚秋挥挥手，"时间不早了，顾同志请回吧。"
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子，留下顾云深一个人站在门口。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
她让他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自私和狭隘。
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挫败感。
可是，为什么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5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敲锣打鼓地通知大家开会。
林晚秋早早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村委会赶。
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大家都在议论回城名额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