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刚刚还汹涌澎湃的狼王之力，瞬间被揉成了一滩春水。
我听到她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笑道：
「再说了，明明每次摸耳朵都……」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那暧昧的停顿，比任何话语都更让我腿软。
属于狼王的尊严，碎了一地。
2. 狼王败北
我单方面宣布的「决裂」，在舒窈轻描淡写的揉耳朵攻势下，以我的完败告终。
我瘫在沙发上，用抱枕捂住自己滚烫的脸，还有那对不争气的、耷拉下来的耳朵。
完了。
我的一世英名。
狼族传承的记忆里，啸月狼王无一不是孤高、冷傲、杀伐果决的存在。他们统领着广袤的森林，是黑夜的君主。
而我，却在这里，因为被人类妻子摸了摸耳朵就浑身发软。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妈妈，饿。」
一个软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只小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掀开抱枕，对上一双和舒窈一模一样的、清澈明亮的眼睛。
是我们的女儿，舒念月，小名念念。
她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玩具小狼，正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我。
看着她，我心底那股属于狼的躁动和属于人的柔软，激烈地碰撞着。
传承记忆告诉我，狼王的后代应当在严酷的自然法则下成长，而不是像人类幼崽一样被精心呵护。
我应该把她带回山林，教她捕猎，教她嚎叫。
「念念饿了？」舒窈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自然地坐在我身边，将念念抱进怀里，「妈妈刚给你冲了奶粉，怎么还饿？」
「要月月妈妈喂。」念念在我怀里拱了拱，小手指向厨房。
我的目光追随过去，看到料理台上放着一碗刚刚做好的肉泥辅食。
那是舒窈亲手做的。
我沉默了。
觉醒之后，我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我能闻到空气中舒窈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念念身上稚嫩的甜味，还有……那碗肉泥里，新鲜的牛肉混合着胡萝卜的清甜。
是我最喜欢的搭配。
不，是以前的我。
现在的我，是狼王，应该茹毛饮血，生吞活剥！
「我不……」
「咕噜——」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舒窈的肩膀微微耸动，憋着笑。
我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我需要冷静，需要找回属于狼的野性。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狩猎！
我冲出家门，凭着本能向最近的山林公园奔去。城市夜晚的喧嚣被我抛在身后，属于狼的力量让我的速度快得惊人。
不到十分钟，我就站在了公园深处的树林里。
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我能清晰地看到林间每一片落叶的纹理，听到远处虫豸的鸣叫。
来了，这感觉！
我压低身体，肌肉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很快，我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窸窣声。
我猛地窜了出去，动作快如闪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