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说「对不起，我不能离开你们」吗？
不，我是狼王，我不能示弱。
回到家，念念已经睡了。
舒窈轻手轻脚地去看了看女儿，然后回了卧室，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那股烦躁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我拿出狼族的通讯器，按下了接通键。
一阵沙沙声后，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王？」
是银霜。
「是我。」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您决定了？」
「嗯。」
「太好了！」银霜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激动，「族人们都在等您回归。满月之夜，啸月之巅，我们将为您献上最高的忠诚！」
我听着她的话，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舒窈落寞的侧脸。
「银霜。」我打断她，「我离开后，我的……家人，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
「王，您在说什么？」银霜的声音冷了下来，「区区人类，怎配成为您的家人？她们只会是您的弱点，是您王座之下的尘埃。待您回归，我会亲自出手，为您清除这些……污点。」
「你说什么？！」我猛地站起，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你敢动她们一下试试！」
「王，您糊涂了！」银霜的声音变得严厉，「您被人类的情感蒙蔽了！她们的存在，就是对啸月狼族最大的侮辱！您若是不忍心，我愿意为您代劳！」
「闭嘴！」我低吼出声，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我无法想象，如果我真的离开，舒窈和念念会面临什么。
银霜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将我所有的犹豫和侥G幸都斩得粉碎。
她们不是我的弱点，她们是我的底线！
「听着，银霜，」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收起你那可笑的念头。我的家人，我自己会守护。至于狼王之位……」
我顿了顿，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不稀罕。」
说完，我直接捏碎了手里的通讯器。
客厅里恢复了寂静。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什么狼王，什么宿命，都比不上她们。
我转身，快步走向卧室。
我要告诉舒窈，我不走了。哪里也不去。
然而，当我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床上，只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我走过去，展开那张纸。
是舒窈的字迹，清秀而有力。
【苍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念念离开了。你说得对，我们是你的束缚。从今以后，海阔天空，各自安好。勿念。】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走了？
她带着念念走了？
我冲进婴儿房，里面同样空空如也。
属于念念的小被子、小衣服，还有那只我抓回来的兔子「小月」，全都不见了。
我疯了一样冲回客厅，拨打舒窈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