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左边!有个垃圾桶!”
“对,顺着光走,慢点……哎哟!”光顾着指挥您,我自己差点被数据线绊倒。
您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到底是在救我,还是想和我一起困在这儿啊?”
好不容易,我们俩像盲人摸象一样,蹭到了紧急出口的楼梯间。这里好歹有点微弱的绿色安全指示牌的光。
“走楼梯下去?”您看着深不见底的旋转楼梯,咽了口口水。
“28楼……走下去,腿会断吧?”我表示怀疑,“而且下面更黑。”
“那怎么办?在这儿等?谁知道要等多久……”
我们俩并排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靠着一丝绿光和对未知的等待。气氛有点尴尬,又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奇妙感觉。
“喂,”您突然开口,“谢谢你啊。”
“谢什么,要不是我拿手电筒乱照,你可能还在工位底下猫着呢。”我自嘲道。
“不是因为这个。”您顿了顿,“是谢谢你……没笑话我。”
“我怕黑这事儿,除了我爸妈,没人知道。在公司,我一直努力装得很大胆。”
这话让我心里一动。原来我们都在伪装。我伪装得不那么蠢,您伪装得不那么怕。
“彼此彼此。”我笑了笑,“我怕蜘蛛的事,你也帮我保密就行。”
“成交!”您很干脆地答应,然后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寂静的楼梯间里格外响亮。
我俩同时沉默了,然后一起爆发出压抑已久的笑声。之前的尴尬和恐惧,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饿了?”我摸遍口袋,掏出一块下午茶剩下的、有点压扁了的巧克力。“先垫垫。等出去了,我请你吃宵夜。”
“就一块巧克力打发我?”您接过巧克力,掰了一半递给我,“起码得加碗螺蛳粉。”
“又螺蛳粉?”我哭笑不得。
一听到这似乎成了象征性名字的“螺蛳粉”,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片断立刻在我的脑海里映像了出来:
公司所在大厦的地下室一层那间豪华的“柳州螺蛳粉”店常客。只要您一进门,小二保准将声音提高八度,对着厨房嚎叫:“酸笋公主到!螺蛳粉一碗!”
接着,加臭加辣加酸——酸笋双倍还不够,往“死”里加!(您这“酸笋公主”的雅称,应该是这样“争”取的吧?)加到店小二和店里的顾客睁圆了双眼,加到店老板直接怀疑人生!——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还得倒赔您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忙得只能在公司里吃外卖的时候,全部门的员工只要一听到“酸笋公主,外卖。”都会立马不约而同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常备的N95式口罩……
……
脑电路断路的片刻,“仙音”传来:
“怎么?嫌弃‘生化武器’了?”您挑眉,在绿光下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不敢不敢!螺蛳粉就螺蛳粉!加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