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一次，因为什么事，她好像……还凶过他？具体细节已经模糊，但绝对不是能让人产生“暗恋”的美好回忆。
这种“我可能欠了对方什么但我完全想不起来”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她必须找陆昭言问清楚！
然而，陆昭言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发帖之后，他就再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虽然她以前也不敢发）。
就在林婉婉快要被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逼疯时，她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今晚七点，艺术楼顶楼琴房。陆昭言。”
言简意赅，符合他的风格。林婉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该来的，总算来了。
晚上六点五十分，林婉婉怀着一种近乎英勇就义的心情，悄悄摸上了艺术楼的顶楼。顶楼很安静，只有走廊尽头那间琴房亮着灯。柔和的灯光从门上的玻璃窗透出来。
她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一条缝。
琴房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放在钢琴上的复古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陆昭言背对着门口，坐在琴凳上。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背影挺拔，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却没有弹奏，只是静静地放着。
月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和灯光交融，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边。这一幕美好得像电影画面，让林婉婉一时忘了呼吸。
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陆昭言缓缓转过身。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使得他平日里清冷的面部线条都显得柔和了许多。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来。
“来了。”他开口，声音在安静的琴房里显得格外低沉悦耳。
林婉婉像被钉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鼓足勇气走进去，顺手带上了门。琴房不大，除了钢琴和几个谱架，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木和旧纸张的味道。
“那个……陆昭言……”林婉婉紧张地攥着衣角，决定先发制人，“论坛上的事……还有五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五年前……真的认识吗？”
陆昭言没有直接回答。他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一步，两步……他个子很高，靠近时带来的压迫感让林婉婉下意识地后退，脊背抵在了冰凉的门板上。
他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他抬起手，没有碰她，只是用手指轻轻勾起了她散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
这个动作过于亲昵，让林婉婉浑身僵直，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林婉婉，”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她的心尖，“你的记性，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初三下学期，五月十七号，操场边的梧桐树下，你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对我说——”
“‘喂，陆小胖！你哭什么哭！等我长大了，赚很多很多钱，娶你回家总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