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宫禁，何来谋反之说？”萧景宸面不改色。
就在剑拔弩张，一场血腥冲突即将爆发之际，乾清宫的大门，“吱呀”一声，终于打开了。
一名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面带悲戚，声音嘶哑：“陛下……陛下醒了，宣……宣太子殿下，单独觐见。”
第三章：父皇的遗言
萧景瑞和萧景宸的脸色同时一变。
萧景瑞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怨毒，而萧景宸则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发白。
萧景琰心中一松，但随即又提了起来。
他知道，这并非胜利，而是另一场战斗的开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个兄弟，然后挺直腰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独自走进了那扇决定帝国命运的宫门。
乾清宫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死亡的气息。
龙床上，年迈的皇帝萧衍面色枯槁，双眼深陷，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他看到萧景琰进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欣慰，有愧疚，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
“景琰，你来了。”他的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
“父皇！”萧景琰快步走到床前，跪倒在地，眼眶一红，“儿臣不孝，未能侍奉在侧。”
“起来吧。”萧衍摆了摆手，“这江山，以后就是你的了。你……能坐稳吗？”
萧景琰心中一震，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
他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担忧，那是一个帝王对继承者的终极考验。
“儿臣……不知。”萧景琰选择了坦诚，“儿臣只知道，儿臣会竭尽全力，守护好大胤的江山社稷。”
“守护？”萧衍苦笑了一下，“景琰，你还太天真。帝王之道，在于制衡，在于杀伐，在于心狠。你心太软，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致命弱点。”
他顿了顿，剧烈地咳嗽起来，萧景琰连忙上前为他抚背。
“景瑞野心勃勃，党羽众多，他会是你的心腹大患。景宸……景宸手握重兵，心思深沉，他比景瑞更难对付。还有那些老臣，他们各有心思，不会轻易臣服于你。”
“父皇，儿臣……”
“听我说完。”萧衍打断了他，气息有些急促，“我留给你三样东西。”
“第一，是这道遗诏。”他从枕下摸出一卷明黄的圣旨，“明日，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此诏，名正言顺，登基为帝。这是你的根基。”
“第二，是虎符的一半。”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块青铜虎符，递给萧景琰，“另一半在景宸手中。京畿三大营，见此符可调。这是你的利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样。”萧衍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仿佛回光返照，“是一个人。”
“谁？”
“镇国公，秦啸。”
萧景琰愣住了。
镇国公秦啸，三朝元老，手握重兵，镇守北境，素有国之柱石之称。
但他早已不问朝政，在朝中没有任何派系，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他？”萧景琰不解。
“没错，就是他。”萧衍的声音低沉下去，“秦啸此人，忠君爱国，但只忠于正统。只要你名正言顺地坐上龙椅，他就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景瑞和景宸，都不敢轻易动他。他，是你的盾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