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上刺鼻的油漆味混合着潮湿的灰尘气息，让她胸口发闷。她想上前确认，可脚步却像被钉死在地上。心底有个声音在警告：别靠近。
就在她僵硬的瞬间，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顾晨，不要回头。】
屏幕上，发件人依旧是那个陌生号码，头像是破碎的镜子。
顾晨心脏狠狠一缩。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猛地回身——走廊里空无一人。
可那条消息仍然亮在屏幕上，像是某种无形的凝视。
“断裁者……”她低声咬字，拇指快速飞动，回复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分钟过去，没有回复。两分钟过去，仍然没有。
直到第三分钟，手机忽然自动闪烁，像是被什么信号干扰。她屏幕上一行行陌生代码飞速滚动，最后凝固成一句话：
【他已经看见了。】
顾晨怔住。谁看见了？林川？还是……镜子？
她猛然想起林川的电话。对方接起后传来的那句冷漠低语：“晚了。”
顾晨攥紧拳头，心底某种不安迅速发酵。她必须去见林川。
……
与此同时，林川几乎快要崩溃。
镜子里的“自己”安静站着，眼神冰冷，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试过用衣柜把落地镜遮住，可转身时，却发现卧室另一面墙上，挂着的装饰镜也出现了同样的影像。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可那冷冽的割喉动作，手机上的短信，断裁者的名字……这一切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到底想要什么？”他低声咬牙。
镜中“他”忽然缓缓抬手，朝床头柜指去。
林川心头一紧。他明明记得柜子里只有些旧相册和文件。可出于某种莫名的驱使，他还是走了过去，手指颤抖着拉开抽屉。
一叠泛黄的纸页静静躺在里面。
林川皱眉，拿起其中一张。上面是一份旧的档案复印件，标题写着：“断裁者连环案”。
他的脑子轰的一声。为什么这种资料会出现在他家里？
他翻开另一页，几张受害者的照片让他胃里一阵翻涌。可更让他血液冻结的，是其中一页的备注栏。
——嫌疑人：林川。
他呼吸急促，瞳孔骤缩。手中的档案纸像烧灼一样，他猛地甩掉，却发现镜中的“自己”仍旧安然无恙，冷冷地凝视着他。
那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是不是镜子里的“他”才是真正的林川，而自己……只是某种替代品？
……
顾晨驱车前往林川的住处。夜色压抑，路灯一盏接一盏闪过。她脑子里不断回想起档案里的细节。
三名受害者，三面镜子，三张字条。作案手法完全不同，警方始终没能确定这是否是同一人所为。
但有一点很诡异——三起案件的案发时间，都精确到同一个时刻：凌晨三点三十三分。
顾晨看了眼手表，时针正在逼近两点四十五。
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紧迫感。
“林川，一定要撑住……”她喃喃。
车子终于停在林川所在的小区门口。她推门下车，刚走到楼下，却发现单元门口的玻璃反射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川。
可问题是，林川此刻应该在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