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惊恐地甩开我的手。
「青青,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找我,我害怕。」
她说完,就逃也似的爬上了自己的床,用帘子把自己和我的世界隔绝开来。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地狱里。
走在校园里,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食堂里,我刚坐下,邻桌的人就立刻端着餐盘走开。
宿舍门上,被人用红色油漆写了「变态」「小偷」的字样。
甚至有人趁我不在,把垃圾倒在我的床上。
我去找辅导员。
辅导员办公室里,宋岚哭得梨花带雨,说她只是在用一种小众的饮食疗法,而我因为嫉妒,对她进行了长期的精神霸凌。
她还拿出了一份医院的轻度抑郁诊断书。
辅导员看着我,满脸不赞同:「林青青,同学之间要友爱互助。宋岚同学身体不好,你应该多关心她,而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到校园墙上,影响学校的声誉。」
他甚至建议我休学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心态」。
我被逼得节节败退,世界在我眼前变成了一张充满恶意的大网。
而宋岚,踩着我的痛苦,成了所有人同情的对象。
她越来越瘦,脸颊凹陷,但眼睛却亮得骇人。
她开始在宿舍里公开「祭祀」她的神虫,把血淋淋的生肉摆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
许瑶吓得申请搬了出去。
偌大的宿舍,只剩下我和她,以及她身体里那条看不见的虫子。
我被孤立,被污蔑,精神濒临崩溃。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见无数白色的虫子从我的皮肤里钻出来。
终于,在一个深夜,我被宋岚诡异的笑声惊醒。
她站在我的床边,手里拿着那个熟悉的保鲜盒,月光下,她的笑容扭曲而狰狞。
「青青,你看,神虫快要生仙胎了。我分你一个,好不好?」
她把一整盒沾满虫卵的生肉,朝我的脸上盖过来。
那一刻,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3.
我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父母坐在床边,一夜白头。
医生说,我因为急性应激障碍,导致了短暂的精神崩溃。
我爸妈不相信平时开朗乐观的女儿会变成这样,他们追问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校给出的答复是:我因为减肥过度产生幻觉,并对室友宋岚进行了攻击,最终导致情绪失控自残。
宋岚的父母也来了,在医院走廊里大吵大闹,说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让我赔偿他们女儿的精神损失。
他们说,宋岚因为我的「攻击」,「惊扰了胎气」,现在卧床不起。
我爸妈为了平息事端,只能不停地道歉,赔钱。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一句话都没说,像个木偶一样接受治疗。
父母以为我被打垮了,每天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