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变了。
曾经的软弱和眼泪，都被磨成了淬毒的刀锋。
我办了复学手续，理由是「我想回去拿回我的东西，并和同学好好道别」。
辅导员以为我终于「想开了」，痛快地批准了。
回到宿舍那天，宋岚正躺在床上，面色灰败，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桌上，放着一盘新买的，还在微微渗着血水的生牛肉。
她看到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青青，你回来了？是来求我分你仙种的吗？」
我走到她桌前，看着那盘蠕动着白色虫卵的生肉。
上一世，我看到这东西只会呕吐。
而现在，我抄起整个盘子，面无表情地，尽数扣在了她脸上。
黏腻的生肉和冰冷的血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几颗白色的虫卵挂在她的睫毛上。
宋岚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养，养养，这辈子让你养个够。」
4.
宋岚在地上尖叫打滚，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疯狗。
我冷冷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盘子的手指。
「林青青！你这个疯子！你竟敢伤害我的脸！我的脸是用来面见神仙的！」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朝我扑过来。
但我比她快。
我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
宋岚闷哼一声，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痛苦地捂着肚子。
「你的神虫，还好吗？」我蹲下身，轻声问她。
她的脸上混合着血水、肉末和惊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从她的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说，如果我现在剖开你的肚子，能不能看到你的仙胎？」
「啊——！」宋岚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
宿舍的门被猛地推开，辅导员和几个保安冲了进来。
显然是有人听到了宋岚的尖叫报了警。
「林青青！你在干什么！快把刀放下！」辅导员惊恐地大喊。
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
然后，我把刀尖对准了自己。
「老师，」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脆弱又无助，「我只是想回来拿东西，宋岚她……她又逼我吃那个……」
我指向地上的狼藉，「她说我不吃，就要划花我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那摊恶心的生肉上。
宋岚还想辩解：「不是的！是她！是她打我！」
我直接打断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被她逼得差点自杀，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我只是想回来开始新生活，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的表演，比宋岚高明得多。
一个刚刚自杀未遂、精神脆弱的受害者，手持利刃自卫，这画面太有说服力了。
相比之下，宋岚的指控显得那么歇斯底里。
辅导员的脸色变了又变。
校园霸凌导致学生精神崩溃自杀，这可是天大的丑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