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昂加了一句，语气轻佻：“兄弟，谢了啊，这几年把你女朋友照顾得不错，现在我来接手了。”
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
我看着李妍那张我曾经觉得无比美丽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丑陋和陌生。
舔狗。
犯贱。
自愿的。
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疯狂撞击，最终“轰”的一声，炸碎了我所有的执念和幻想。
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一股冰冷的、陌生的情绪从废墟里生长出来。
我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妍和赵昂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我止住笑，看着李妍，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李妍，你说得对。”
“是我犯贱。”
“这五年，喂了狗。”
我从礼品袋里拿出那个崭新的、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包包。
在她和赵昂惊讶的目光中，我用力将包包摔在地上，然后狠狠踩了上去！
踩碎我愚蠢的过去。
踩碎我廉价的真心。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犯贱了。”
“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留恋。
裤兜里的戒指盒子，被我掏出，随手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
听见那一声细微的“噗通”声。
我知道，我和李妍的这五年，彻底结束了。
舔狗醒了。
或者，像我妈骂的那样，我这头对外人摇尾巴的白眼狼，终于要回头看看了。
只是，回头的路，已经被我自己的愚蠢，堵得差不多了。
4 医院的谎言
离开李妍后的日子，我把自己埋进工作里。
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只有忙碌，才能暂时忘记那种刻骨铭心的羞辱和疼痛。
我开始学着对自己好一点，给爸妈买他们舍不得买的东西，每周按时回家吃饭。
我妈看着我，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偷偷抹眼泪：“儿子，你总算……总算像个人了。”
是啊，像个人了。
而不是一条狗。
我以为我和李妍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下午，李妍最好的闺蜜，也是我们共同的同学王莉，突然怒气冲冲地闯进我的办公室。
“张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她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同事们都惊讶地看过来。
我皱紧眉头，把她拉到走廊：“王莉，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看看你对妍妍做了什么！”王莉掏出手机，给我看李妍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生病了，难受，一个人好孤单。配图是输液的手背，背景是医院病房。】
下面一堆人评论安慰。
“妍妍因为你，心情不好，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了！你倒好，不闻不问！你还是人吗！”王莉声音尖利。
我差点气笑。
“王莉，你搞清楚了，我和李妍已经分手了。是她亲口说的，让我别再缠着她。她和赵昂在一起，过得风生水起，怎么会因为我住院？”
“你！”王莉语塞，但马上又强硬起来，“要不是你那天在咖啡馆那么羞辱她，她怎么会去借酒消愁？张伟，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们好歹在一起五年，你就这么绝情？她现在需要人照顾，赵昂出差了，你……”
我明白了。
不是赵昂出差了，是赵昂那种公子哥，根本不会耐心伺候一个生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