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删掉短信，将这个号码也拉黑。
然后，我拨通了陆北野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
“阿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北野，明天有空吗？”
“陪我去个地方。”
第五章
第二天，北方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陆北野准时开车到了楼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大衣，衬得肩宽腿长，比南方那些精心打扮的男士多了几分硬朗的帅气。
他没问我要去哪里，只是在我上车后，递给我一个热乎乎的纸袋。
里面是刚出炉的糖炒栗子和一杯热豆浆。
“早上冷，先吃点东西。”他语气自然。
我捧着温暖的豆浆，心里那点因为顾言深短信带来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去城郊的月湖吧。”我说。
陆北野看了我一眼，没多问，直接发动了车子。
月湖，冬天会结上厚厚的冰，变成天然的冰场。
那里，也是当年顾言深第一次来北方找我，我带他去过的地方。
他在冰面上笨拙地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江瑜，以后每年冬天，我们都来这里滑冰好不好？”
那时他的眼睛很亮，承诺说得那么真诚。
可笑的是，后来每年的冬天，他不是在加班，就是在“照顾”情绪不稳的沈静怡。
那个约定，早已被他自己遗忘在脑后。
今天，我要去那里，彻底埋葬掉关于他的一切。
车子驶到月湖附近，远远就看到冰面上有不少人在嬉戏玩耍。
刚停好车，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新的本地号码。
顾言深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直接挂断。
但短信紧随而至：
【我看到你了，江瑜。下车，我们谈谈。】
【还有，你旁边那个男人，让他滚。】
我猛地抬头，透过车窗，果然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顾言深的车。
他居然真的追来了北方！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一种被监视的恐惧和愤怒瞬间攫住了我。
陆北野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辆车和我的异常，他眉头微蹙：“是他？”
我点了点头，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顾言深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昂贵的羊绒大衣，与周围朴素的冰雪环境格格不入，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压抑的怒火，径直朝我们走来。
“江瑜，下车！”他敲打着我的车窗玻璃，语气是命令式的。
陆北野脸色一沉，就要解安全带下车。
我按住他的手臂：“我自己处理。”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北方的寒风瞬间扑面而来，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顾言深看到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满，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江瑜！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他的触碰让我胃里一阵翻涌，我用力想甩开他：“顾言深，你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我同意了吗？”他冷笑，语气充满了占有欲，“你以为分手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就因为我临时去照顾了一下静怡，你就要这样上纲上线？江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