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你但凡有点用,今天也不至于让你妈我,在亲戚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婆婆的生日宴,她指着一桌子打包回来的酒店剩菜,对我破口大骂。
“结婚三年,连个鸡蛋都不会煎,我儿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废物点心!”
我垂着头,任由她尖利的指甲戳着我的额头。
老公沈辉一把将我拉到身后,皱着眉挡在我面前。
“妈!您说什么呢!小晚不是不会,她只是……”
“她只是什么?你替她找补啊!”婆婆气得胸口起伏,“你看看人家,哪个媳妇不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就你,把这么个祖宗请回来供着!”
我死死攥着沈辉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滚烫的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我就是那个连厨房都不敢进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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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生日宴不欢而散。
回到家,沈辉心疼地捧着我的脸,看着我额头上被婆婆戳出来的红印,眼里的自责和无奈几乎要溢出来。
“小晚,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把脸埋进他温暖的怀里,闷声说:“不怪你,是我没用。”
沈辉身体一僵,随即更用力地抱紧我,“不许胡说,你是我最好的妻子,这就够了。”
他总是这样,无限地包容我,维护我。结婚三年来,家里的一日三餐全是他一手包办,从没让我沾过一滴阳春水。所有人都羡慕我嫁了个绝世好男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配不上他。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婆婆那句“废物点心”。我起身想去喝水,却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沈辉去哪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客厅一片漆黑,只有书房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光。
他还在忙工作吗?
我心里有些心疼,正想过去催他早点休息,一阵极轻微的、奇怪的声音却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那是一种……刀刃划过砧板的声音,笃,笃,笃,极有节奏,又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克制。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这么晚了,他躲在书房里切什么?
我屏住呼吸,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凑到门边,将眼睛贴在门缝上。
书房里,沈辉背对着我,他没有在工作,而是站在一张临时搬进去的小桌子前。桌上铺着专业的砧板,他手里握着的,也不是平时家里用的菜刀,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片刀。
他的动作专注而流畅,手腕翻飞间,一块豆腐在他手下瞬间化作了细可穿针的豆腐丝。
那是我只在顶级大厨的纪录片里才见过的刀工——文思豆腐。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沈辉……他什么时候会做这个的?
他平时做的都是些家常菜,刀工虽然不错,但绝到不了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这需要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只见他将切好的豆腐丝小心翼翼地拨入水中,然后从一个古朴的木盒里,又拿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剔骨刀。木盒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了里面静静躺着的全套专业厨刀,每一把都闪烁着冰冷的锋芒,一看就价值不菲。